“没事,到时让内府再打一对儿。”林亥说道。
谁也没瞧见,曲敏郎暗暗地将一支红玉钗包进锦帕,悄无声息地收入袖中,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
这场宴会沉到很晚才结束,众人离开时,月亮已经如一盏明灯挂在天上了。
林乔回到铜镜台便开始大发雷霆,将换下来的衣服用剪刀剪成布条。可她还是觉得不解气,脑海里都是映雪风格的样子,索性将殿内的瓷器也都摔个细碎,又撕了许多字画书籍,闹得整个铜镜台鸡犬不宁。
“郑夫人到——公子靖到——”
来不及收拾,林乔惶恐地跪在地上问安道:“顺和见过郑夫人!见过公子靖!”
郑瑾蓉走进殿中,看到满地的狼藉,冷笑道:“好大的脾气,居然还摔起东西来了!”
林靖随手捡起一副字画,惋惜道:“钱廊大师的真迹......可惜了......”
“不知郑夫人深夜到访,所谓......”林乔大气都不敢喘,声音颤抖地问道。
“不知?”念桃为郑瑾蓉寻了把舒适的椅子,郑瑾蓉的语气充满了威严,不容置喙,“你不知道你今日惹了多大的祸?”
“来人!压住她!”念桃厉声吩咐道。几个婆子上前来,将林乔死死地压住,迫使林乔的脸贴在地上,头发都散了下来。
“夫人饶命!林乔知道错了!夫人饶命啊!”林乔撕心裂肺地祈求道。曼儿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根本不敢求情。
“你可知,今日你差点坏了大事。若是让阿若部的使臣觉察出不对,之前做的所有就都白费了。”林靖皱着眉说道,“你还故意帮着外人为难韶华,这让我们很怀疑,你到底能不能帮大秦传递消息。”
“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公子靖!您帮我求求夫人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林乔的泪珠子洒了一地。
“不给你点惩戒,你会忘记自己从前几斤几两的。”念桃笑里藏刀,蹲下对林乔说道,
“你敢!”见软的不管用,林乔干脆豁出去来硬的,“过不了几日我就要去和亲了!你们若是在我身上留下疤痕!倒是阿若部必定会怪罪!你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欣姑娘放心,奴婢们只用这细长的针刺穿您的十根手指头,保证一点痕迹也留不下来。”念桃从怀里掏出一包长针笑着说道。
婆子们掰开林乔的手指,将它们曝光在念桃面前。念桃拿起一根长针,狠狠扎进林乔左手食指的甲盖里,再缓缓推入。十指连心,锥心的疼痛让林乔的惨叫声顿时充斥了整个铜镜台。
“啊——”
“堵住她的嘴。”郑夫人吩咐道。
就这样,林乔被用帕子堵住了嘴,十只手指轮着插了针。插到第六根时,人就已经受不了,疼昏过去了,可郑夫人还是要念桃规规矩矩地把针刺完。林靖生性善良,他确实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可他心里明白,母亲如不果决狠厉,后宫早就乱成一锅了。他只好闭着眼偏过头不去看念桃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