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州第二次来实验室的时候,郭醒没再递给他一把棒棒糖。
郭醒已经从简笑笑那里听说了侯云州的情况,现在他只希望自己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个人,不记得自己叫过他小朋友。
翁穆拿着血液检测报告给侯云州看,侯云州自然看不懂。
“你就直接告诉我哪里不正常好了。”
翁穆看着眼前的男孩心情复杂,他该如何开口?
“你饿了吗?”
侯云州:“哈?”
“我饿了,我们边吃边聊吧。”
侯云州一脸懵逼,上次是他死乞白赖的要翁穆请自己吃饭,这次居然自己主动提议?
翁穆又把他带到了上次那家日料店,侯云州觉得翁穆今天不太对劲,比起上次似乎沉重了一点,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越想就越没边儿。
“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翁穆夹起来的生鱼片啪叽一下掉进了碟子里,飞溅的酱油崩了他一身。
侯云州见这架势也怕了,“你......你不用瞒着我,我承受得来。”
“你没病。”翁穆无奈道。
“真的?”
翁穆一言难尽,“.......这么希望自己有病?”
侯云州不干了,他不满的放下筷子,“那你干嘛吓唬我?表情那么严肃。”
翁穆脱下被弄脏的外套,露出穿着贴身衬衫的上身,“我只是饿了。”
侯云州:“......”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在侯云州看来,翁穆在吓唬了他之后居然还能继续仿佛无事发生一样大快朵颐,恐怖如斯。
殊不知对方表面看似稳如老狗,实则心里慌得一批,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侯云州他的分化方向可能跟预期的不太一样。
尤其是在他知道了侯云州像沈水君一样默认了自己会分化成alpha这件事以后。
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哪怕是不熟悉的人。
“前一阵子忙,没有空联系你,我跟医院合作了一台手术,变性手术。”
翁穆说到最后四个字,抬眼去观察侯云州的反应。
“哦?”
侯云州一头雾水,翁穆跟自己说这个干嘛?
“患者是个omega,但是有强烈的意愿摘除腺体,他想作一个beta。”
侯云州无端端的想起了方沅,如果可以做变性手术的话,以方沅丧心病狂的程度,一定会去的吧?
翁穆见他若有所思,继续道:“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分化不以人为的意志为转移,因此生活中有很多人不喜欢自己的性别或是无法对自己的性别产生认同感,他么很痛苦,你觉得变性手术可以帮得到他们么?”
方沅的话.....
“虽然我还没有分化,但是我认为性别不是一个人的全部,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标签,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我们就是通过一个个的标签去认识一个人的,尤其是在还不熟悉的时候,但是标签只是辅助作用,不能让标签束缚了我们的手脚,无论什么性别,我觉得人都要做自己,虽然这是很难办到的事情,但是我愿意把它当做我毕生的追求。”
翁穆对于这番言辞非常惊讶,一开始他只是纠结该怎样告诉侯云州他会分化成omega而不刺激到他,现在听完这些,他却是对这个男孩产生了一些兴趣。
“所以说你觉得变性手术实际上是多此一举?”
“那倒也不是,每个人身处的环境都不一样,可能对于有的人来说,不变性就不能伸展拳脚追求自我,况且对于别人的选择我也不好妄加评论。”
翁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男孩。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侯云州把方沅给自己下泻药的事情改了当事人的名字讲给翁穆听,翁穆听完眯了眯眼睛,侯云州的讲述客观而冷静,不掺杂一丝个人情感,他很想知道侯云州对此是什么态度。
“那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