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漠?”整个房间黑漆马虎的,王语还真没注意到他,“你俩认识?”
“他是我哥,请你饶他一命。”广漠把洞穿了自己左手手掌的匕首拔出来还给王语,没有情绪,没有语气。
王语走上前把广洛的武器收起来,也不多问,只是一边收拾起小矮子的尸体,一边给广漠交代一句:“我饶了他他也饶不了我,你送他一程吧,免得再惹麻烦。”
“是。”广漠应一声,看自己哥哥一眼,“走吧。”
广洛内心的恐惧被缩小了一点,他此刻有心复仇但却仍旧无力回天。
“走吧。”广漠又重复一句,广洛终于是艰难地迈动了脚步。
王语已经拖着尸体出去了,一路的血迹,像是在指引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广漠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随后跟着广洛出了门。
他们之间没有对话,只是一起走着。
待二人来到室外,王语已经把四具尸体堆放到了一起。
“早点回来,别送太远。”他在回别墅之前又提醒广漠一句。广漠点头称是,随后跟上广洛的脚步来到了堆放那四具尸体的地方。
“帮我个忙。”广洛在扛起两具尸体后总算是说话了。
广漠应声上前把剩下的两具尸体扛上了肩,随后跟在广洛后面一步一步行走起来。乌鸦和雨与尸体成了二人的陪衬,脚步沉重,思绪凌乱。
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往事早已尘封,等过了今夜,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只剩下了敌人这一层。
尸体躺进了车里,广洛却只能坐着。
“下次别再为我求情,活着很累。”
车扬长而去,广漠在原地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手,这才把钻心的痛感止住。泪水混在雨中,他看看黑暗的天,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眼泪总在不疼的时候才流。
乱葬岗的雨连绵不绝,但村庄里的雨已经和风一起停了。娱乐至上,刘乐在今夜总算是切身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刺杀陈令的任务摆在那里,但正事似乎远没有放松来得重要。这倒也不是在说一个想让人信服的歪道理,这不过是末世之下诸多人的心理状态罢了。
从亲眼目睹舞堆边的枪杀之后,刘乐便和吴青开始了他们后半夜的休闲。虽然上半夜也是一直在打台球,但是那还稍微带点观察酒馆的目的,但这后半夜就是彻彻底底的娱乐了。
刘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醉过了,他很少喝酒,因为沾酒就醉。但是今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受周围环境影响,也可能只是受吴青蛊惑而已,他在街上和吴青喝着不知道从哪拿来的酒,已醉仍不休。
“我的行李还在乱葬岗丢着,别的我倒也不是那么在乎,可是行李里面夹带着那么多我写的信,其中还有写给你的。以后肯定是没时间写了,那些写过了的可能我需要挑个时间去那里取回来。”
已经大醉的刘乐走在街上,毫不顾忌的大声讲述着自己的心里话。
吴青也醉着,他看刘乐一眼,大笑道:“就你还写信?你知道信应该怎么写吗?”
前一刻二人还勾肩搭背的,吴青说完这句话,刘乐一下子把他推开了:“不管格式只写内容不行啊?几个字放你眼前,我还怕你看不懂?顶多了字丑点。”
吴青重新搭回他的肩:“知道了,知道了。喝酒,喝酒。”
二人在街上走着,一直围绕着一个街区绕圈圈。他们此时和众多无聊的人们一样,在黑夜里凭着不睡觉的念头做着无聊的事情。
几次从陈令的酒馆边走过,他们也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这次还没走到却看见陈萍从不远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