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战强忍悲痛说道:“还没,家父知道,他只要多活一天,群臣就惧怕嬴家一天,若是他一死,必定会给公室带来麻烦,如今秦国新法尚未颁布,都是那群老混蛋欺负我们赢家无人,若是父亲死了的消息宣扬出去,那新法将遥遥无期,所以……家父吩咐过我们不要通知陛下,他害怕陛下年幼,沉不住气,若是在白欲那帮老狐狸面前露出马脚,那他绝对就是第二个赵高,所以家父在半个时辰咽气后,我便匆匆跑来与相国商议对错!”
和珅点了点头,说道:“战公子做的对,但是如今……哎!明天就是朝会的日子了,若是旁人发现关内侯未能来朝堂议事,一定会对此事关注颇多,外面有不少人盼着宗族出事,实不相瞒,眼下本相跟陛下密谋一件大事,若因此而计谋溃败,那我们秦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实在不行……明日本公子代替家父上朝,对外就说是转达圣意,如此也说得过去啊……”
“不……”
和珅摇头道:“公子是出了名的孝顺,家父病危当寸步不离,你要是出现在朝堂上,那么问题将会更严重……哎,让和某在想想吧……”
子婴在角落里听了个全乎,正在他们为此犯难之际,子婴高呼道:“不用想了!”
“陛下?”
“臣,嬴战”
“臣,和珅”
“拜见陛下……”
两人恭敬的朝着子婴施礼,子婴上去搀扶,说道:“不必多礼,坐吧,你们的谈话,朕都听到了,对于公伯的死朕心中十分惋惜,但他老人家颠沛流离一生,朕不能让他死了也要憋屈着不发丧……嬴战,鸣丧钟,报吧!”
“陛下!”
嬴战跪地含泪劝谏道:“您应当知道家父死后代表的是什么,曾经我们还能依靠人望威仪约束百官,家父死了,他们会如同赵高老贼欺凌二世皇帝一般欺凌陛下的,万万不可报丧啊,我想家父若在世,一定不希望陛下如此……”
“哎,你先起来吧!”
子婴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周围没有外人,朕也就不瞒你们,赵国攻函谷不成,必会调转兵锋进攻南阳,从武关骁关一代入侵,这是南阳郡守吕齮送来的军报,朕也是刚接到了南线守军的秘报才收到的消息,走的是暗线,没有惊动官员,所以……和珅,明天一定要成功,朕不但要给他们兵,免他们的税,只要他们给钱,朕愿意做最大牺牲!”
“陛下……”
和珅没想到自己的计策竟然能得到子婴如此信任,可自己却想着中饱私囊,一时之间内心中顿时心生愧意,此刻嬴战则是一副不解其意的问道:“什么计划?陛下,你们这是要……”
“哎,说来耻辱,都是些对不起祖宗的小计量,让和珅与你说吧!”
子婴说罢坐在一边的石桌前,拿起茶壶自饮自酌,和珅则是将自己封疆白王以保关内平安的话尽数道出,嬴战听后立马火冒三丈,抓着和珅的衣领就说道:“和珅,我一直敬重你的才华,但你如今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我秦国自孝公变法以来,何曾向东方六国纳贡称臣?更别说他白家王家这近百年都是我赢氏的奴仆,封他们做王,嬴家脸面何存?这不是让天下徒增笑而嘛!”
嬴战的暴躁在和珅的意料之中,他示意嬴战放手,说道:“嬴公子,如此国之大事,你不出这样的方法何以保得关中沃野?我们缺钱,缺粮,拿两块儿守不住的地,换得边陲平安……有错么?”
“哼!”
嬴战挥拳打向和珅,按理来说和珅82点的武力值不至于如此狼狈,可他却懒得躲闪什么,为相者,当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上达天听承君命,下驭群臣扶社稷,必要之时,皇帝不可承担的污名便是要抗到自己的头上,和珅在接到秦国相印的那一刻,便是决意要以身许国,他自幼因钱财而被人轻视,故而他比谁都想要积累财富好证明给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他是贪官不假,但他也是个忠臣!
“起来啊,你不是挺能打的么?还手啊!”
嬴战说罢继续便要上前轮拳头,子婴立马上前阻拦,说道:“嬴战!”
“陛下放开我,让我教训教训这个妖言惑众的庸才,亏我爹临走前还夸耀他和珅是个大才,呵呵,我爹这辈子看人很准,但唯独在他身上打了眼……”
嬴战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泄去了力气,在皇帝的干涉下,他还没有胆子那般放肆,只是在一旁怒不可遏的看向和珅,子婴见两人如此怄气,便也劝慰道:“嬴战,你性子太急了,这江山是朕的江山,天下,也是朕的天下,须知,夫战者,有战之战,亦有不战之战,和珅老成谋国,这本无错,嬴战你维护公室,这也没错,这和珅是朕亲自认命所拜的相国,你当着朕的面就把他给打了,你觉得合适么?你……这是在打朕的脸啊!”
子婴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再加上奸臣联盟系统的缘故,导致他无一人可信,他用和珅,但也防着和珅,对于嬴战亦是同理,可是这个方才还在与和珅讨论,怕子婴心急露出马脚的嬴战,如今却是一副极其没有城府的样子,不悦的说道:“臣弟自然不敢扫了陛下的颜面,然而,和珅口口声声是为国谋利,干嘛裂土封疆把南阳,三川二郡拱手相送啊?三川郡乃至洛阳一代,是我大秦抵御黄河南岸的赵国,以及山东齐国的要塞门户,不管让给谁,我们自己的守备关隘就只剩下一道函谷,若是六国联军攻来,怕是分封的王不抵御六国,便是要开城投降,与其合流窥我大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