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信了。
花漫看着他,话题转到了她原本想的事情,“今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宁北瑾颔首。
花漫哼了一声,气愤地骂道,“余家那个死丫头,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真是恬不知耻!”
宁北瑾用杯盖拂着茶叶,嘴角露出讥笑,没有话。
花漫撑在方桌,凑近他,问出心中真正关心的问题来,“瑾,你老实告诉姨母,是不是猜到了今日的安排,故意不去的?”
宁北瑾放下了茶杯,眉心微蹙,“姨母特意买下那些药房,您当真那么喜欢叶舒么?”
花漫怔了一下。
就知道瞒不过这子。
她很快点零头,“她为人聪明、性格直爽,又不做作,还长得漂亮,有什么不好的?”
宁北瑾微微颔首,却问道,“姨母以为今日的事情是意外么?”
花漫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
宁北瑾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道,“若不是方掌柜替了我,今日去的人便是我了,可余香蕾怎么会知道我在清风楼的事情?再者,听今日清风楼人满为患,就连安王等人也在,姨母不觉得奇怪么?”
当然奇怪。
花漫强自解释着,“或许都只是意外呢?”
宁北瑾笑了一下,清贵的容颜异常耀眼,就如阳光洒在雪峰,“那姨母可要跟我打个赌,若是今日清风楼的事情真的与她无关,我那盒冷暖玉棋子就送姨母了。”
花漫腾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指着他的鼻子道,“臭子,你那盒棋子我就算现在拿走了,你还敢什么不成?!”
宁北瑾失笑。
他自然不会什么。
别了一副棋子了,就算姨母把明园搬空了,他都不会什么。
花漫气势大盛,趁热打铁道,“再了,即便是她刻意为之,你就不会让着她吗?这是多大的事儿啊?”
宁北瑾将茶督她手,“姨母,您消消气。”
花漫没有真生气,只是装个样子罢了,见他服了软便顺坡就驴,缓缓坐了下来。
“可她实在太能折腾了。”宁北瑾道,目光染了一层忧色。
花漫皱了皱眉,只听他继续道,“这次的事情确实不值一提,可下次呢?我知道姨母很喜欢她,可她的身长了反骨,折腾的本事也是一等一,侄儿实在没有把握能掌控得了她。”
话是这么,但到底是不能,还是不想那就不好了。
花漫脸色一变,“瑾你——”
宁北瑾琉璃般的眸子风平浪静,他徐徐道,“我不能娶她了。”
砰的一声,茶杯摔在地。
含姿闻声跑过来,便看到花姨母的茶杯摔了,她正准备收拾,便收到了世子的眼神,她顿了一下,欠欠身退了出去。
花漫转头看他。
这是姐姐的孩子,虽然性情和姐姐很不一样,可是和姐姐一样的钟灵毓秀、心思通透。
他从就有自己的想法,决定的事情断难更改。
她恍惚想起了他时候的一件事。
那是一个夏,那时候他六岁,才开始跟着她接触生意的事情。
她给他出了一道题目:给他一袋金粒子,随便他用,看他如何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可她不知道,六岁的瑾让随从找了许多工匠,在锦山书院后面挖起了泥巴。
后来书院院长带着瑾怒气冲冲地登恒王府的门,瑾差点儿把书院给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