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只能仰望他。余辰一米九的身高,行走在苏圈身侧,就像一座巍峨屹立的险山,悬崖峭壁,令她望而生畏。
攥着拉杆的手,青筋暴露,骨节凸出,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
在她的记忆中,余辰是那个坐在窗口,托着腮。骨节修长,毫无杂质。浑身散发着温暖和阳光的男孩。
然而此刻,在这喧哗,车水马龙的街口。余辰握拢的五指毫无缝隙,像是铜墙铁壁,难以攻入。
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不敢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所属物。
沉默是害怕的借口。她喘着气,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我们去哪儿?”
她沿路观察着这些高楼林立,川流不息的街道。
强装镇定地问他。一种悲哀和绝望涌上心头。她看过各种繁华,却也看到各种卑微。看过友善亲和,也看到勾心斗角。看过金光熠熠,也看到锈迹斑斑。
苏圈像回到,刚开始在宁波打拼时的孤独陌生感。
“去我们宿舍。你一个女孩子,不放心让你睡外面。”
余辰不藏掖真心。亦如他的行动般,坚决果断。说话干脆利落。
...
提吊着的心,默默放下,他松了口气。一直静待她的反应,好久...她终于开口了。
如此强硬的手段,人家还没答应,就当机立断地带走了。
从见面到现在,她甚少言语,却未曾说过一个不字。原以为苏圈会一把抢走行李箱,然后一言不发地,冷眼转身离去。他害怕她的这种态度,所以牢牢控住那拉杆。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高中那个简傲冷漠,对他视而不见的女生,像变了个人。温顺,易惊,不抗拒。任凭他处置。
而且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拼命追赶,努力缩短跟他的距离。
余辰停下脚步,才发现追到身旁的女孩,吁着气。脸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就像初晨的露水,在额头密密麻麻地渗出。
那原本飘拂着的刘海发丝,也跟擀毡似的。
“如果我走太快了,你可以大喊我的名字,让我慢点。”
他俯身,对她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