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车水马龙的魔都,霓虹闪烁,很多人从他身边走过,匆匆一瞥,无人驻足。
污言秽语犹在,天地之阔,无立足之处,一无是处是国学?
不知良久,沈默摇头苦笑,学了半生的国学,在这城市里繁华中,找不到营生之计,转辗十余家公司,态度好的说一句“抱歉不适合”。口吐芬芳者十之一二。
“不如回家种田?”
四处碰壁,性格再温和的青年,也会生出些许无奈,或许回乡下种田也不错吧?沈默如是想道。
“小伙子,侬站在这儿好久了,该不会是个坏人吧?乡下来的?”
大妈戴着红袖章,盯着沈默打量良久,一身洗的泛白的休闲装,脚上一双布鞋,脸蛋倒是干干净净的,大妈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面上不动声色。
“大妈,我不是~”
“谁是大妈?叫谁大妈呢?有没有礼貌?”
大妈脸上赘肉一抖,双手叉腰,凶悍的像一只獒犬,嘴里巴拉巴拉说着沈默听不懂的话,大概可能不是什么好听的吧!
“呃~大姐?大姐我现在走,现在走!”
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虽不至于让沈默难堪,尴尬却是有一些的,健壮的胳膊抡起编织袋甩在后背,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古书津津有味的边看边走。
…
“砰~”
一声擎天巨响在城市上空回荡,道路两边的形色匆匆的年轻人们短暂的震惊过后很快恢复平静,循着声音来处齐齐抬头东望。
“奇了怪了,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动用魔都巨炮了吧?”
“谁说不是呢,好端端的怎么动用城防武器了?”
“嗨~我听我二舅的三姨夫的二大爷的孙子的同学说,这世界不太平了,天地异变将起。”
“我也听说了,有人在岱山看到了异象,据说当时玉皇顶一道长虹直通天际,九龙傲游其间。”
“瞎说,明明是一条龙一只凤凰。”
“嗳~我说你这人,怎么就不信呢?”
…
魔都火车站,等车的沈默咻的一声站了起来,连连掐指,心中默算,眉宇之间忧色越发浓郁,夬象又随天芮星,天芮星主凶煞,夬象又有不变之意,似乎天地之间有大变啊!
绿皮火车从魔都出发,到江城时太阳已经西落,磨盘大的月亮异样妖艳的光晕,一只丑恶的飞鼠虚影遮住了月亮的一角,凭填几分恶意。
靠在窗边的沉默越发忧虑了。
“太阴异晕,飞鼠染秽…”
…
绿皮火车依旧不紧不慢的奔跑着,驶入漆黑幽深的隧道中,车窗外一片漆黑,火车里大多都沉沉的睡了,没有人在意异常的月光,也没人在意眉毛拧成疙瘩的沈默。
对面是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胳膊比沈默腿还粗,墩胖墩胖的。从上车到现在,嘴几乎就没停过,倒是素养挺好的,果皮垃圾都扔在随身携带的垃圾袋里。
“兄弟,吃点?”
发现沈默注视着他,墩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递了一盒饼干。
“不用,谢谢!”
沈默并不饿,也不习惯用陌生人的东西,可能是自己的举动让墩胖不自在,又偏过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