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还记得小人说过一句话,就在地窖里的时候,小人对明信、重恪他们的话么?”
华乐上前拉过纤绳,套外自己身上,闻言一怔,随即便去回想当时他们都在做什么。
见她不回话,少师也只是轻轻一笑,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殿下可知,额尔德木图是谁?”
先前便说过,这马车和一般的马车不同,更为宽敞许多,是以此时华乐拉起先前套在马身上的纤绳缠在自己身上,努力拉动马车——幸而此处已是到了下坡,省去许多力气。
“听闻是漠北的可汗?”华乐轻声说了一句。
“是,也不是,”少师道,“可汗、单于、赞普在不同部族里原就有一样的意思,无非族群不同,但现在,整个漠北已经被一统,甚至先王被大宁朝廷册封北戎王。”
“殿下可有想过‘北戎’二字的含义?自古按中原说法,南蛮、北狄、西戎、东夷,先王一统西北草原,是以受封‘北戎’。”
“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我漠北草原虽说现今包容各族,却做不到像大宁一般各个族人和谐而居,单是如今族人最多的鲜卑族,也各有各的姓氏,例如慕容、少师。”
少师看着前面因为下坡努力控制住车的方向的女子,轻声道:
“如今的漠北,鲜卑为尊,鲜卑少师氏为王族,居于漠北王城迦南——当今北戎王虽名额尔德木图,却是小名耳,大名复姓少师,单名一个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