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身上错骨般的疼痛,华乐咬牙爬起身便朝着马车奔去,脑子里一片轰鸣。
就在她堪堪奔到车前时,一只手,攀上了车门,其上一片青筋,紧接着,探出来的便是少师的脑袋。
少师简单打量一眼她身上有无伤痕,回身便将里面的长卿给拽着拖了出来。
长卿披散着头发,面上一片惨白,唯一的艳色是他唇边的血迹,先前华乐出去时他便卡在榻案之间动弹不得,这会儿怕是马车倾覆之下受了伤。
见他二人无大事,华乐腿一软,直接摔在地上。
“可有受伤?方才若不松手,殿下怕是要被压在车厢底下了。”少师轻声道。
华乐沉默着摇了摇头,平复着将要撞出来的心跳:“你们呢,身上可有伤着?”
“无妨,只是手腕有些失力,倒是这位,”少师看向气息紊乱、躺在他身侧的长卿,“他怕是受了内伤,身上还有高热,怕是只能服药静养。”
服药、静养,这哪里来的条件给他弄来药材煎熬,又如何能让他静养?
华乐苦笑着摇了摇头,忽而想起一个问题来:“这里,是哪里?”
举目望去,四面环山,他们竟是置身于一片山谷之中,幽幽然宛若世外之境,回身望去,除了他们来时的这条路之外,再无其他路途。
“你们可还记得来路?”华乐轻声问,马儿在跑时便已经脱离了既定的路线,途中又多有路口,她先前光顾着如何停车,自是不知回去的路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