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未央,小光裹着被子闭上眼。
当眼睛里水汽散去,她才睁开眼睛,望着窗外如水的月色。
不觉间,想到了前世,那是她已经荣登云家家主,冷战也娇妻在怀,两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她19岁生日,宴请八方来客,很多人都讨好地举杯,向她敬酒,酣畅淋漓。
烈酒穿肠入喉,不消一会儿,便头昏脑胀,胃里翻江倒海。
可是,敬酒的宾客是接连不断,她只能撑着口气,勉强吞咽。
酒是好酒,散发着浓郁的麦芽香气,甜丝丝的。
可现在,烈酒灌入口腔,刺激着味蕾,苦涩极了,有些委屈。
望着不远的父亲,正在与宾客寒暄,她苦笑,自从妈妈在绑架中,替她挡了子弹,她与父亲所有的联系便只是血缘。
她扁着嘴,讪笑,接着招待满座高朋,合眼,掩下一池的苦水。抬眼,又是高雅得体的微笑。
冷战宽大的身影踏飒着夜风,挡在了她的身前,夜风撩起他鬓边的碎发,她愣了下神,又垂下眼。
他清冷的嗓音低沉,缓缓道,“家主不适,我来敬您。”
宾客虽不悦,却也不好拂了面子。
混沌的大脑运行缓慢,好久,她想到,冷战是来给她挡酒的吧!
她微抬起头,悄悄注视着冷战,正对上他淡紫色的眸深沉地看着她,淡漠如冰,她的心狠狠触动,被灼烧一般。
他宛如千年寒冰,地下流淌着的却是最烈的岩浆。
她陷入了梦境,梦里碎片化的记忆走马观花。
冷战扶着醉酒的她蹒跚在通往她房间的廊道,寂静无声,回廊楼阁边,桃花满树。
她目光微瞥,冷战依旧看着她,摇了摇混沌的大脑,胃里的酒愈发灼热滚烫,暖流传遍整个身体,一直流窜到心里。
她握了握手,不知那里来的勇气,道,“冷战。”
他淡然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