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可是在烦恼,应该怎样拒绝刚刚那位少年的追求?”
苏孟愣住了:刚刚李一诺对自己说的话音量绝对是够低的,而且这老人距离自己这么远,就算是犬类的听觉也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吧,何况就算是听到了,也猜不出苏孟内心在烦恼些什么呀,毕竟自己刚刚可是一句话都没说,难道这位老人会窥心?
看出苏孟脸上明显的诧异,老人嘿嘿一笑,露出一排黄不拉几且残缺不齐的门牙,一把将手中紧闭的折扇打开,“算命大师”四个大字在扇面上极为醒目。
“算命大师?”苏孟依次念了出来,内心讥讽了一句原来是遇到了一个神棍。
“对,老夫不才,略懂一些算命解惑之道,不过只是混口饭吃,却被一些受过点播的恩主冠了个算命大师的称号,小姑娘你看,这扇子都是某个恩主送的呢。”老头说起这话来倒是从容自得,若是一个信奉玄学的人听到必定会深信不疑,但听话的人可是从小就生在红旗下深受科学教育的现代人苏孟,怎会就凭老人这些话就入了套,苏孟两手抱胸,歪着脑袋看向老人:“老人家,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如何给那些恩主们算的命,不过在我这儿,你那套可就行不通了。刚刚我与那位少将交谈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一直在偷瞄我们这儿,想必是从一开始就盯上了我,之所以你会猜到我在烦恼该怎样拒绝那位少将的追求,那是因为你看到少将骑马折返对我耳语,你得出结论他必定会说一些男女私情的话语,再看看我的反应,听到时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是忧愁,很难猜不到我是不愿意接受对方的示好,通过以上的分析,你得出了我在烦恼应该怎样拒绝对方。你故意对我抛出这句话,就是为了引我过来,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直接一点。”
说完这话,苏孟一脚蹬向桌腿,将自己往后推出一米的距离,再腾空跳起,拽出腰间的九节鞭,对着老人冷笑道:“我要是你,易容的时候会顺便把手也装扮一下,不然七十岁的脸却有一双二十岁的手,仔细一看就会穿帮!”
老人被苏孟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吓到了,尤其是苏孟指出他装扮上的失误时,他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待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把扯下敷在脸上的面具,露出自己原本的面目,嘟起嘴气鼓鼓地说:“一下子就被拆穿了,不好玩!”
这位卸了妆的“算命大师”看模样比苏孟还要小,脸颊鼓鼓囊囊的自带婴儿肥,怕是只有十来岁,这可让苏孟着实没想到。
“咳”
一声清脆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苏孟警觉地侧过身,看到身穿白衣的刘熙淮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
“周公子,本王早就说过苏小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何必自取其辱呢?”刘熙淮说话的时候目光往一边瞟,似乎是不愿正面直视他俩。
“王爷怎么翻脸不认人呢?”周公子委屈地撅起嘴,“当初商量的时候王爷明明就很赞同呀,怎么这会儿又把自己给摘干净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两人是串通好来整自己的吗?苏孟脑子里充满了问号,看了看这头撅着嘴的周公子和那头别过头划清界限的刘熙淮,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要走。
眼瞧着苏孟要离去,周公子急了,立马跑上去拦住苏孟,笑眯眯地给她解释:“苏小姐,刚刚在下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生气,女孩子要是一生气呀就老得快,像苏小姐这么好看的姑娘,也千万得让容颜永驻才对。要怪就怪常乐王爷,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一旁的刘熙淮听周公子这么说就不乐意了,这人几个时辰前还说什么最怕和女孩子打交道,四目相对舌头都捋不直,现在倒是妙语连珠口若悬河,更过分的是,明明提出易容去试探苏孟的人是他,现在却把责任全推自己身上,还真是脸皮比城墙都厚。想着要是不阻止周公子继续胡诌,自己的名声怕是都要毁了,刘熙淮直接拎着周公子的衣领将他拉离苏孟跟前:“周莫,你确定是本王出的主意吗?”
周莫眨眨眼睛,撇撇嘴:“王爷,您说是周某的主意,那就是周某的主意,周某认了就是。”
“你!”这话岂不是说自己利用身份屈打成招吗?刘熙淮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周莫揍一顿。
“王爷、周公子,臣女并没有生气,只是今日太过劳累,看两位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就想回去歇息了。”看不下去的苏孟跳出来打个圆场,结束这对冤家的争辩。
听苏孟说没有生气,周莫掰开刘熙淮拽住自己衣领的手,再次凑近苏孟:“苏小姐不生气就行!哦,对了,在下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呢,苏小姐,在下周莫,无业游民一个,特长是给人算命解疑,苏小姐要是有什么疑虑,都可以来找在下,在下呀这方面特别厉害。”
这人还和“算命”绑在一起了不成?苏孟挑起一边眉毛,朝着刘熙淮努努嘴,示意他管一下他这位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