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燕回……堂。”管家他额头全是汗,又惊又吓让他气都差点上不来。
“哦,那你可真心大,这死对头啊,你还敢去那抓药?”谢天白在一旁冷笑。
“什么死对头?”大太太疑问道。
“侧王妃没告诉你?”谢天白瞥了大太太一眼。“那你们一家都心大,不过不可能啊,何伯是你府上老人,应该知道啊。”
“怎么回事!”大太太看向管家。
“大太太,老奴糊涂了。”管家一下子跪在地上。
大太太赶紧扶他起来。“你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燕回堂和侧王妃娘家都是医药世家,只是同行之间难免竞争。燕回堂一直是给皇家供给药材的,后来有一次,燕回堂当家的出去进药材,回来路上遭遇劫匪,损失巨大,不仅药材没了,人也没了。宫里照例来收药材,燕回堂给不出,这可是欺君的罪名,一家都进了大牢,判了流放。”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大太太皱眉。
“侧王妃娘家是回春堂的,燕回堂倒了,自然就顺势上去了。”管家在一旁解释着。
“不是啊,我们又没害他们,就算当时不是回春堂上去,还有其他医馆啊。”大太太极其不解。“他们当时只能算倒霉倒到家,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他们害我做什么?”
“这里面弯弯绕绕谁说得清楚?现在前朝没了,以前的罪名自然不算数了,他们就回来了。嘿,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当时这家药铺开业,我瞧着眼熟,一查下去可不得了,惊人的很,燕回堂的人在流放途中死的死,病的病,如果他们把账算在回春堂身上,那可是笔巨债,唉。”谢天白感叹。“太可怕了。”
“我当时以为这个燕回堂只是个重名而已,没想到真是他们。”管家越想越后怕。“要真是他们报复,都怪老奴不谨慎啊!我这就去报官。”
“不妥。”谢天白和沈素音同时脱口而出。
谢天白看了眼这个侄女,心里诧异,难不成……她也意识到?不应该呀,她小小年纪,心思不该这般缜密的。
“舅舅?”沈素音察觉到谢天白打量她的眼神,有些不安。
“没事,你说吧,我听听看。”谢天白回过神,让她继续说。
“可是……”沈素音有些踌躇,方才她说那些话是舅舅让她说出自己看法,可她说多了,又怕……
“如果你没说好,我再补充。”谢天白摸了摸沈素音的头。“不怕的,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觉得如果报官,反而会被倒打一耙,说我们栽赃,倒时候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沈素音小心开口。
“怎么会没有证据?这药是燕回堂抓来的,抓药的下人可以作证,再加上包药的纸上还有燕回堂的印记。”管家忙道。
“可燕回堂完全会说是我们自己做了苦肉计,再加上有回春堂这层关系,他们更会说是我们自己做了这药栽赃他们,甚至他们完全可以说从来没有见过抓药的下人,而那纸也可能是我们从其他途径得来的。我们目前的证据,完全经不起推敲。他们既然将这事做的隐秘缜密,肯定有万全之策应对,如果我们真的去告他们,那么就是给他们一个契机,让他们牵扯出多年前那桩旧案,这样就很被动了。”沈素音又想起自家那桩刺杀案子,黑白颠倒,本来就很容易。“或许,他们更希望牵扯出那桩案子,平反他们认为的冤屈。如果真是这样,只能当一切没有发生,日后注意小心一些。”
“可他就算是想找一个报复的契机,为什么要针对歆歆,这背后一定还有人,一定要查下去。”大太太沉下脸,想着女儿近段时间的状况,心下陡生不快。“管家,拿我的章子来,我要写封信。”
“大太太,你就算是找来了证据,知道后面人是谁又怎么样?”沈素音伸手拦住管家。“你之前和舅舅说,当避则避。你在说那些大道理的时候义正言辞,可现在怎么就不懂得当避则避?不管背后人是谁,只要燕回堂翻出旧案,那就想避也避不了了。”
“你一点也不像你母亲。”大太太听到这话,脸色面子自然挂不住,尤其是这话还是个小女孩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