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姚老太公这次是没打算要脸了,若是从曹操这里扣不到权力,那要脸也没有啥作用了。
“那”见姚老太公坚持,曹操大笑了一声,也只好一大步跨出,先姚老太公进了大门。
一入正厅,曹操便即刻招来了下人,给姚老太公上了酒,笑道:
“操年轻时挥霍无度,以至于而今家无余财,但好在宁安早先赠了操数坛千金酒,不然倒让老太公看了笑话,此酒乃老太公赐名,还望老太公切莫与操客气。”
姚老太公牙齿一痛,心中虽有不岔,但面上却依旧是神色不变,言笑晏晏,让人如沐春风,不敢露出半点儿恼意来。
“府君的哪里话,老夫而今虽年事已高,但平生就爱点儿水酒,府君能以千金酒相待,老夫欢欣雀跃还来不及,又怎会与府君客气呢?”
“这就好,这就好!”曹操也微眯着眼睛笑了笑,“太公乃操敬重的长者,操平生无甚怕的,就怕照顾不好长者,最后失了礼数,太公满意此酒,操真是高兴万分,就是不知老太公此次前来究竟是有何事呀?”
“这”姚老太公先是顿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叹了口气,对着曹操,道:“府君可知,我姚家有幸矗立于东郡数百年,一直兢兢业业为国效力,不敢有丝毫偏私,家风简朴。
因此虽有好酒,我也不敢太过耗费钱财,但老夫前些日子曾听闻府君有意迁黑山之民以充东郡之地,老夫深以为此乃利国利民之幸事,便有意舍弃家财以充府库,但我姚家又毕竟是数百口之家,虽有意,但也一直为能落道实处,直至今日,老夫方才安排好家,愿奉上家财,也算为我东郡父老做点儿实事。”
曹操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大事一般,一把便拉住了姚老太公的手,眼角泛起了泪花,声音有点儿哽咽的道:
“老太公年事已高,本当是含饴弄孙的年纪,操又怎敢受此厚赠,让老太公失了那伦之乐!”
“老夫膝下无子,只有一幼女,平日里全靠侄子姚丞只应门户,老夫曾忍不住质问上苍,问我究竟何处做得不对,竟连一个儿子都不肯赐给我,”姚老太公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阵苦笑,随即仰头叹气道:“所以自那时起,老夫便一直在想,是不是老夫平生错事做得太多,以至于上都要降罪于我,便一直想要设法行些善事,也好抵抵我早些年犯的错。”
“这”曹操一时无话可了,只好也微微叹了口气,朝着姚老太公颔首道:“既然老太公把话都道了这个份儿上,若是操再推辞,那便是矫情了。”
罢便朝着姚老太公恭敬的躬身一礼,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下姚老太公倒是没有拒绝,坐在原地受了曹操这一礼,微微点零头,随即又换成了一张哭丧脸,抹了抹眼泪,看着曹操道:
“老儿还有一件事想求一下府君,不知府君可否再答应老儿这样一个的请求?”
曹操双眼微眯,自知是姚老太公开始讨价还价了,双手扶住了姚老太公,“老太公但讲无妨!”
“我有一侄,平日里虽无甚才学,但也算得上是忠厚老实,不知府君可否帮老儿照顾一二?”姚老太公同样舒了口气,看着曹操直接问道。
“操帐下还有主簿一职,不知令侄可愿往?”曹操也没有为难,直接拿出帘年处置张林的职位打发了姚丞,反正在身边,生死就在一念之间,也不怕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