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视下,赵荷窘迫地放下了袖子和裤腿,苦笑了一声:“报了官把他抓了,谁来养活我们母女啊......”
杜老汉再不济,身上也有个讨生活的手艺,最近又在南街的赌坊找了份活儿干,好赖能让她们母女吃上一口。
赵荷没本事,想找个帮佣的活儿,都没人要她,只能在村里揽点零活儿,赚点铜板花。
没了杜老汉,赵荷母女得喝西北风去。
即便是不愿认赵荷,可不得不承认,看着亲姨母过着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苏婉玉的心里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那您...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苏婉玉试探问道。
“唉,再熬个两年,等给秀秀看好婆家了,我也算熬出头了。”赵荷愿意忍受杜老汉。
只要秀秀将来能过的好,她现在所受的一切,都值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苏婉玉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可是我熬不下去了......”秀秀失魂落魄的说了声。
杜老汉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今年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什么是长辈的眼神,什么是男人的眼神,她分得清。
杜家只有两间屋子,一间烧饭,一间住人,他们三个人住在一间屋子,屋只有一张木板床,赵荷和杜老汉睡床上,秀秀在床边打地铺。
黄秀秀觉浅,稍微有一点儿声响都能醒来。
最近的这段日子,她惊醒了好几次,醒来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有人在摸她。
除了杜老汉,再无其他人。
半夜,杜老汉趁着母女俩都睡着,便想着偷偷地过把手瘾,刚开始还只敢摸脸,到后来愈发大胆,有一回直接把手伸进了秀秀的被子,如果不是秀秀及时醒来,后果不堪设想……
杜老汉已经起了歹念,她要逃!她必须要逃!
“表姐。”秀秀给婉玉跪下了。
“你如果不管我,我就一头撞死在大门外,我宁可死了也好过苟活!”
......
空气凝滞了,所有人都看向苏婉玉,这场闹剧的关键在于苏婉玉。
苏婉玉沉着脸:“黄秀秀,一天之内,你威胁了我两次。”
“你可知,我平日最是厌恶别人威胁我,尤其是拿‘死"威胁我。”
秀秀微怔,心生凉意。
太急了吗?不管了,事到如今,她必须搏一把!
黄秀秀仍然嘴硬道:“表姐,你必须管我。”
如果不管,我就要让你看着我死,让你一辈子都深陷在后悔和自责之中,终日郁郁寡欢,不得安宁。
“大姐,甭理她!要死就赶紧死,在这儿吓唬谁呢!”妍玉叫嚣着让秀秀快点死,早死早超生,省的碍她们的眼。
黄秀秀和苏妍玉互相瞪着,二人年纪相仿,神态却截然不同,妍玉的脸上明显还有着少女的娇憨,秀秀则是布满了算计。
“你就这么想死?”苏婉玉问。
“没错!”黄秀秀立刻回答,“和那种禽兽生活在一起,我宁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