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蒙觉得自己像是做梦，况且路易还牵着他的手把他往外带。

他心理的一根神经终于断开来，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路易感觉他都要把自己给咳死了，一伸手拦腰扶了一把，阿蒙顺势半靠在他肩膀上，还不忘招手，提醒暗处的手下不许打扰。

“好点没？”路易腾出另一只手帮他顺了顺背，“你好像比我记忆中瘦挺多。”

“呵，记忆中，15年前吗？”阿蒙缓过劲来，“是你长大了。”

路易收回手，阿蒙规矩的站在一侧，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回阿蒙的宫殿。

“你衣服怎么回事。”

“偷的，那身掉粪坑里了，恶心死了。”路易随口一答，莱斯特是他的秘密，现在他暂时还不情愿分享。

“我明天让人去……”话说一半，阿蒙停顿下来了，余光瞟了一眼路易，没再说下去。

“他们快死了，对吧？”路易轻描淡写的说，“他们忘了自己是人，那就死了吧，阿蒙，这一次，我想你这么做。”

……

阿蒙真的听话的洗澡换睡衣上床睡觉，路易也真的让人搬了小桌子和椅子放床边准备开始进食。

“你交代过了？”路易注意到刚刚进门的时候，阿蒙换上了那双毒辣的眼睛，快速跟手下交代了什么，同时他也看见东哥，那个人看见他到来时飞快闪进暗处不见了，他依旧恨，差一点开口跟阿蒙要了东哥的命，可是他还是希望自己有力量杀死对方。

阿蒙侧身面向他躺着，被子裹得严实，就露个头，路易觉得他有点好玩了，好像个小猫崽，没忍住的在他头发上摸了一把，“你还是睡吧！我不走，要不让你那些手下全蹲门口，我一出门就把我五花大绑再丢进来。”

路易的玩笑逗的阿蒙浅浅的笑了，笑过，总算是愿意垂下眼帘了。

路易其实也没什么心思吃饭，只不过找个借口把阿蒙弄回来休息，反正自己回家也是瞎呆着，在哪都行。

……

阿蒙是真的累了，他睡得很沉，路易不小心碰掉一个杯子的响声都没能打乱他的呼吸，他用脚小心的把碎玻璃挪成一小堆，然后起身轻手轻脚的在阿蒙这个豪华的卧室里散了一圈步，这床应该挺软的，人都陷下去了，路易百无聊赖，在阿蒙书架上挑了一本图片多的书，拖鞋盘腿坐在床尾，不错，确实很舒服，他放松后背靠到床尾柱上，心不在焉的翻看起图片。

他想起克萝迪娅，自己什么时候开借钱的口呢？借多少呢？看他愿意给多少吧！只要够那孩子离开这里的。

下午，钟声敲了四下，阿蒙哼了一声，然后迷迷瞪瞪的坐起啦，一起身就看到床位的路易，咧嘴笑了，怎么有点傻呢？

“你真没走啊！”阿蒙用手掌揉了揉眼睛，往路易的方向靠近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不是说好了嘛！”路易把手里翻了好多遍的图画书合起来丢弃一旁，他向前倾了倾身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蒙突然明白了什么，路易要找他要东西了，他的内心一下子澎湃起来，目光灼灼的期待着对方提要求，要什么都行，只要你说。

路易咽了半天的口水，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搬过来跟你住……就只是住而已！”这个要求阿蒙提过无数次，路易都不愿意，看来这下好像真的有出卖色相的决心了，只是住而已！路易身心都在强调重点。

“你要什么？”阿蒙的语气难得的急促了一点，不管怎么住，反正对方松口了，要什么都答应。

“我想要你帮我准备一笔钱，送克萝迪娅出去的，保证他这几年学习生活无忧就好了，反正他长大以后还是要自食其力的，不用你负担一辈子。”路易顿了顿又说:“能离开就好，不要再回来了。”

“好，我会安排人办妥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要准备些什么？你喜欢什么样的卧室？他都想问，只不过他又变回那个只针对路易的克制性格，以后慢慢来吧……

路易笑笑，他想着等下自己要去趟克萝迪娅家里，先跟他说说，省得突如其来难以接受。

他读懂了阿蒙的眼神，善解人意的说:“你知道的，我就这么几身衣服，东西不多，回头让你手下帮我带过来就好，我今晚就住下，你安心。”

“嗯！”

路易往前倾了倾身体，说:“阿蒙，我有事要问你。”

点头。

“朴叔的女儿是不是你手下偷的？”

“不是，确定不是我手底下是人干的，我也查过的。”阿蒙缓了缓语调，“你信吗？”

路易假装潇洒是摆摆手，放直了双腿，“你只管说你的，真假我知道知道。”

“当时他拿着刀冲进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顾生气，后来阿东很快出来把他拖了出去，你知道的，我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但是我想知道原因，所以我后面又跟出去看了。”

路易知道阿蒙说的都是真话，但是关乎朴叔的，他还想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拳头，躲开视线眼睛有点疼了，阿蒙停下来，紧张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你继续说吧！”

阿蒙吸了一口气，说:“后来你出现了，我不想你死，虽然那个时候我还没这么喜欢你，但是，我就是不想你死，还好，你活着。”最后一句话变成了像自言自语的音调。

路易有意像调节一下尴里不尴尬的气氛，怪笑一声，“我死了，你喜欢谁去？”

“对啊……你死了我该喜欢谁去呢？”

这家伙今天心情真的好好啊！要不要趁机再多提点要求，换个金碧辉煌的大屋？

忽而，阿蒙压低了语气说:“阿东的性命，你要吗？”

“我会自己拿，反正现在有你这尊大神护着，怎么着我都活得比他久，安心啦！”路易抻直上半身做了个舒展，瞟了阿蒙一眼，这家伙从睁眼到现在，视线都没离开过自己，痴傻了吧，“那什么……我戒个烟吧！”

先前路易在阿蒙卧室溜达的时候，发现了大量的咽炎药。

阿蒙显然受宠若惊，“你不必……”

“不为你！”路易打断他的话音，“我最近嗓子疼。”

“很疼吗？”就算路易说的是瞎话，阿蒙都会本能的要关心一下。

“还行，趁它更严重之前，先戒了，这样保险点，免得跟你一样。”

“也好。”

“阿蒙，有的时候我会出门，但是我会回来，你放心，我出去的时候会告诉你，回来的时候也会告诉你。”路易想起那个月下的人以及自己的承诺。

“你要去哪？”

“我总不会一直在家待着，你也不必再派手下跟着我了，难不成，你要把我关起来，只能天天看着你？”

话说完，路易自己心里一顿。

狐狸把长恨关在只能看见他的地方，路易好像明白了，也明白了长恨洞悉的那些事情……下一次他要问莱斯特，你是不是那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