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闻天一行人到达雍州边境的当晚,帝师府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蓝苑看着秦观月心口那处裂开的箭伤,指尖摸着她近乎虚无的脉象,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神色凝重得令人心里发慌。
“心神动荡,大悲大郁,牵动了掌中莲的毒素,箭伤也裂开了,出去这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妙妙捂住了嘴,眼泪簌簌落下,却还是回道,“大人去了皇宫,并未发生什么事……”
“是我的错。”
萧声站在床边,脸色难看至极,“我不该”
蓝苑打断了他,“说些有用的,把这些药材都拿来,今晚我守着。”
“……”
屋内烛火噼啪一声向,院外响起更声,呼啸的冷风游荡在寂静的街道上,一道人影飞快掠过。
刑部大牢里,昏黄的烛火下躺着两个狱卒的尸体,脖子上都是一道血线。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最后那间牢房中,依靠在阴影里的楼冰河缓缓抬头看向来人,目光晦暗。
一刻后,尚在睡梦中的刑部左侍郎被一阵又一阵的喊声叫醒。
“大人不好了!楼冰河越狱了!”
“……”
左侍郎听到这消息当即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赶来的属下一把扶住。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咱们可就……”
属下吓得脸色惨白谁不知这是掉脑袋的事?
“立刻派人搜捕!”
左侍郎抖着唇想了会当即道,“……去禀报帝师,对,帝师一定有办法派人去帝师府快!”
“是!”
对方立刻骑了马奔去了帝师府,然而得知的却是帝师旧病复发、生死不知的消息左侍郎无法只能飞快派人去了皇宫禀报此事。
然而宁昭尚未醒,帝师又突然病发此事只好转交给太子与凤相待到凤相下令京兆尹全城搜捕时,已过了一个时辰。
城中的喧闹很快吵醒了不少人,也有不少官员得知了一些消息,却也不敢打听任何消息只得紧闭宅门。
夜幕星河火光冲天。
大理寺衙门谢珩披着衣服从后宅走出听到下人说到这消息时不禁不禁蹙眉。
“越狱……帝师府那边如何?”
“听说帝师旧病复发现下是丞相大人和太子在处理此事。”
谢珩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眼看东方有曦光微透索性不回去睡觉径直拿了烛台去了书房审阅案卷。
刚踏进书房便被一阵何处吹来的风掠过脸庞烛火微微摇曳。
他看了眼房内紧闭的窗户,脚下一顿随即转身向门外走去。
然而却已来不及,一把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有人站在了他身后咫尺之处。
“谢大人果然谨慎。”
“将军既然得以逃出生天,便该赶走天亮之前速速出城而不是在此浪费时间。”
“我确实不想浪费时间,但我生平做得最快的事便是杀人所以谢大人最好配合些。”
楼冰河语气沉冷“我要当年太守萧登案的所有卷宗和新月城的所有户籍。”
“……”
铜壶滴漏已过丑时,谢珩被绑着手脚堵了嘴扔在了书房的角落,桌案前楼冰河一卷卷翻阅着当年的卷宗,忽然神色一动低声道,“找到了。”
“那就出城。”一旁的阴影处竟还隐藏了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
“我要进宫。”
楼冰河收好那些卷宗和户籍塞进怀里“只要证明了秦观月是当年萧登案的余孽陛下和钦天鉴自然不会再信她。”
黑衣少年默不作声地拔出短剑横在他跟前,语气平缓,“跟我走。”
楼冰河心知对方受命而来,并不会听自己的吩咐,但眼下秦观月旧病复发,是他难得的机会,他必须要入宫尽快见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