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勿空见她难受,也没再调侃,“京城这边的情报网剥离的差不多了,几乎没有与钦天鉴折叠的。”
“阳城那边也差不多了,还差收尾工作,为了解决楼冰河,我提前离开了,不过应该不会被钦天鉴那边察觉到。”
蓝苑低头轻轻将药铺在白绫上,边将白绫蒙在她双眼上,边说道,“你现在就要动手了?”
“嗯,楼冰河一死等于断宁昭一臂,剩下那一臂就好砍多了。”
“楼冰河手段不少,你还是谨慎些的好。”
“可我等不及了。”秦观月摸上眼上的白绫,“你不是说,我只有一年时间了吗?”
“你也说了,白龙羽有下落了。”
蓝苑神色平静地收拾药箱,“楼冰河是我们姐弟俩的仇人,我们都不急,你急什么?”
秦观月顿了顿,问道,“楼冰河没认出你吗?”
“大概认出来了吧,毕竟我的声音和口音都没变,只是带了人皮面具,连习惯和眼神都是一样的,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蓝苑语气淡然,“毕竟我还差点嫁给了他。”
“……你要见他吗?”
“我见他做什么?”
蓝苑那张寡淡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笑意,似乎觉得颇有趣,“你不会觉得我对他有什么旧情吧?”
秦观月没接话,感情的事外人无法知道全貌。蓝苑或者真的恨楼冰河,但也不一定只有恨。自己是一定要杀楼冰河的,临死前让她见一面并不妨碍什么,总好过让蓝苑心里留个疙瘩。
蓝苑却误解了她的沉默,“我跟花勿空不一样,我不关心你喜欢什么人,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喜欢什么人而去自寻死路,白费所有人的心血。”
“喜欢归喜欢,得不到也不会死。”秦观月说。
“希望你知行合一。”
“……果然还是萧声更可爱点。”
“我弟只是年纪小,不傻。”
“……”
花勿空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一来二去的,忍不住开腔,“怎么不夸我?”
两人看了他一眼,换了个话题。
“萧声是不是该回来了?”
“嗯。”
花勿空垮下了脸,“萧声只听你的吩咐办事,越闻天没来救你,只有我留在京城时刻守护你的安全,你不感动吗?”
“如果我们的初遇不是因为你调戏我被我抓到的话,我会的。”
“……”
花勿空好整以暇地抱起了胳膊,“越闻天没来救你,你真的一点不失望?”
秦观月嘴角扬起弧度,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一点没有你们大概不信,但这是最好的结果,失望不算什么。”
蓝苑配药的动作停了下来,“当年你好不容易逃出了钦天鉴,是为了救风无殷和小七才主动跟宫越回去的,青王府一事是你的投名状,你将事情跟他说清楚,至少他不会觉得自己喜欢错了人。”
“纯粹的爱与恨最是浓烈而干脆,爱恨交织往往令人痛苦。”
秦观月却摇摇头,“让他原谅当年的我,就是对他最大的残忍。”
她所经历过的绝望与苦难并非是越闻天带来的,她何必要让他去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