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天看到了她眼里的希望,却没有说什么。
他挣开她的双手,看向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是她让你来的?”
大胡子没有说话,开口的是萧声,“是。”
越闻天神色木然,“她还真是算无遗策,摸透了人心。”
“她算不到,但不敢赌。”
萧声翻身下马,走到他跟前,“她怕你对她有一丝的迟疑,怕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因为愧疚吗?”
“……”
萧声没有回答。
“可惜,这次她猜错了。”
越闻天也没再追问,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繁华帝都,缓缓道,“她就算死,也该死在我手中。”
“啧。”
大胡子男人忽然懒洋洋地开了口,“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秦观月为什么会帮宁昭对付青王府吗?”
越闻天停下了脚步。
“知道了又如何?我越氏一百多口人能活过来吗?我父王和兄长们能重新回到我身边吗?她可以假装从来没做过那些事吗?”
“当然不能。你们所有人都不能为她辩解,唯独我能。”
大胡子微抬下巴,露出左颊边的伤疤,“当年若没有秦观月,那害死越氏满门的便该是我。”
……
楼冰河匆匆入宫,却在半路被人拦了下来。
“将军,陛下正在早朝。”
“早朝?”
楼冰河脚下一顿,“不是说陛下病了么?”
王总管笑着解释,“陛下夙兴夜寐,勤政为民,咱家也劝不住。”
太清殿。
宁昭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冷漠地俯视着看着脚下跪了一地的大臣。
“你们想说什么?”
“陛下,刑部在搜查帝师府发现的书信上,皆有太子落款,证据确凿,臣只是据实已报。”周大人伏地说道。
宁昭看着手上的书信,突然劈手扔在了太子跟前。
太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却是罕见的没有开口喊冤,反而一句话没说。
“太子,你有何话可说?”宁昭问。
“回……回父皇,这书信……这书信确是儿臣所写!但儿臣只是请帝师为课业解惑,未有一丝结党营私之意!”
太子猛的磕头在地,颤声道,“请父皇明鉴!”
周大人嘴角露出一丝笑,语气却十分诚恳,“太子此言差矣,帝师勾结逆贼,如何为太子解惑?臣可记得,帝师头一次出手帮人,可是为了先前刑部尚书二公子一案中被牵连的太子您。”
“血口喷人!”
太子气得手抖,指着他大骂,骂完又正色看向龙椅之上的帝王,满面赤忱,“父皇,儿臣尊帝师为师,只因帝师学识渊博,聪慧过人,儿臣自知愚钝,才想学习一二,从而为父皇分忧。儿臣从未有过一丝拉拢勾结之心,儿臣敢对天发誓!”
“学识渊博,聪慧过人……”
宁昭敲着龙椅扶手的指尖骤然停下,“依你所说,朕不该杀了秦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