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任职长河县知县那么多年,一直都是清廉公正。收受贿赂这等事,恐怕有待考究。”范文赋望着老国公,将自己心中的思量出来。
“嗯。”老国公点头,“白明熙这人,聪明不市侩,有自己的一套出事方法,再加上妻子本就是当地的大米商之女,这行贿的事情,是不通的。但你娘亲的信上,证据确凿,官家已经亲自下旨定罪,白府众人也已经悉数抄家入狱,即便你现在回去,也是无力回。”
范文赋低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孙儿知道此事恐怕无力回,但还是想回去试试,哪怕,只是保下她一人也好。”
老国公鹰眸微眯,望着自己面前已经长大成饶孙儿,心中满是欣慰,捋着自己的胡须,点点头,“既然你想,便去做吧。”
“孙儿多谢爷爷。”范文赋有些惊喜,单膝跪地抱拳对老公爷行了个礼,起身快步离开了营帐,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带上随身物品和几件衣物,骑上自己的坐骑,朝着尚锦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尚锦城,牢。
白璐穿着灰色的囚服,怀中抱着陷入高烧昏迷不醒的曹慕梅,原本乌黑柔顺的秀发此刻散乱的披在身后,杏眼中没有任何光芒,还透着隐隐的死气。
“这是我找大夫重新开的药,虽不一定有用,但好歹还是给她喝一些。”一名穿着藏蓝色官府的衙役打开门,将装着药的碗递到白璐面前。
白璐抬头,哪怕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洗漱,脸上的脏污也掩盖不住那精致的眉眼,衙役心口狂跳,握着汤药的手有些颤抖。
“多谢。”白璐垂眸,从衙役手中接过汤药,扶着迷迷糊糊的曹慕梅,口口的将汤药喂进她的口中,等那一整碗药都喝下去之后,白璐将汤碗递回那个衙役,嘴角勾起,脸上带上了几分笑容,那本来仿佛一潭死水般的人儿,好像瞬间又火了过来。
衙役结果汤碗,眼神痴迷的看着白璐,被她脸上笑容给彻底俘获,脸上带着有些呆傻的笑容,离开了牢房。
白璐抱着似乎已经没那么难受聊曹慕梅,将脸埋在她肩窝处,眼泪克制不住的留下。
“娘亲……”白璐带着哭腔声的呼唤,似乎这样,心中的难过就能稍微舒缓一些。
她不明白,不过一夜之间,为什么一切都变了,自己的爹爹从一个清廉公正的好官,变成了贪污受贿的奸贼,本来和和美美的三口之家,瞬间锒铛入狱,还连累府里那十多个厮婢女也跟着入狱。
牢的环境并不好,不到半个月,娘亲就病倒了,高烧反复,哪怕清醒,也不过是一会儿,便又再次昏迷,若不是因为那个看上自己容貌的衙役隔三差五就送药过来,恐怕娘亲早就离开了。
白璐口中忍不住泛苦,觉得有些好笑又忍不住有些悲凉,以前自己从来不觉得有副好样貌会如何,没想到现在,却是这幅容貌替自己给娘亲续命。
恍惚间,白璐又想起了时候做的那个梦,忍不住怀疑,也许那根本不是梦,也许那就是自己的前世?或者自己的未来?否则为何,如今自己还是沦落到梦境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