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对着在座的众人,又重新回忆起当天的情形,说道:“当时我和二爷一起进了府衙,等我二人到了衙门的前厅,看见大爷已经坐在那喝茶了。”
然后二人也靠着金四海坐了下来,等到孙秀杰也走了进来后,看见坦坦而坐的众人,出声怒问道:“金四海,莫要太过分,这衙门可不是你四海帮,你难不成还想跟朝廷对着干。”
金四海看到孙秀杰发怒,也不慌张,继续慢慢喝着茶,“不敢,草民就是一个靠码头讨生活的,怎敢跟朝廷对着干,草民这不也有冤屈,所以来找大人了吗。”
孙秀杰哼了一声,说道:“讨生活,你四海帮在洛阳权势可不小,你金四海被外面的人叫土皇帝,假是不假?”
“哎,可不敢乱说,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不怕锦衣卫内厂来找你麻烦。”金四海连连摆手,撇清孙秀杰刚才说他的话。
“金四海,本官也不跟你废话,快带着你的人滚回四海帮去,莫要生事,否则这后果你担不起。”孙秀杰真是被金四海这斩不断嚼不烂的滚刀肉给恶心到了。
终于说到正题了,金四海说道:“要草民回去也简单,把四海码头解封了,我知道,官府不可能突然要对四海帮出手,那就只能是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黑鲸帮的韩飞龙这孙子,他们的账回头再去讨,但是我金四海来府衙就是说一句,往年这官方的孝敬可没少给,不能拿我四海帮的,吃我四海帮的,到头还要踩我四海帮一脚,四海帮虽然小门小派,但是道义二字还是认得。我金四海什么场面没见过,压我一头可以,但你想玩阴的,我金四海还没怕过谁。”
说完,金四海一掌拍在茶几之上,顿时“嘭”的一声,茶几四分五裂,周围的衙役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来。
孙秀杰心里也是郁闷至极,本来他每年两边收礼,两不相帮,乐得观虎斗,可不知道为何上面施压下来要不时地对四海帮打压,那四海帮是好相与的吗?他也身不由已,但又不能丢了府衙官方的面子,硬着头皮去做,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
“你要解封四海码头,可以。”孙秀杰下定了注意说道,“不过,本官送你一句话,如今已经有人盯上了四海帮,不少人眼红这“聚宝盆”,劝你早点退出来吧。”
听到孙秀杰松口了,金四海猛地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大人的美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四海帮的事情,四海帮能处理,若是有人仍在暗中使绊子,别怪金四海翻脸不认人。”说完后,盯着周围衙役看了一眼,便甩开袍子,走出前厅,杨万里和老钱也赶忙跟在其后。
前厅里,孙秀杰一脸疲惫,瘫坐在首位上,“今后,这四海帮与别人的帮派之争,就不要在掺和了,由他们闹去。”
典史与众衙役抱拳回道:“是,谨听同知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