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是只鸟。
一只看起来刚破壳而出的幼鸟。
它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岩浆里,斑斑点点的秃皮上,长着稀稀拉拉的羽毛,
形象用一个字形容,就是丑。
几近全秃的脑袋,配上前突的鸟喙和褶皱的头皮,为这只幼禽额外加上一抹凶恶。跟毛绒绒的可爱小鸡仔一比,完全是反派担当。
梁景拙完成昨天的第19次炼气后,挣眼便与它对视。
一人一鸟,俱都眼含疑惑。
是疑惑,没错!
他在鸟‘脸’上,看到了极为生动的拟人化表情,纯黑色的小眼神似乎在说:你咋跟我长得不一样呢?
梁景拙第一反应是崖洞有鸟巢,这是只雏鸟,转念间就意识到不对。
谁家鸟能在高温岩浆里泡澡?纵然这不是普通岩浆,但没老祖施法,直接接触,上千度高温仍然具备瞬间碳化蛋白质的能力。
再说哪种幼鸟体型堪比大公鸡?
能经受千度高温,比公鸡还大的雏鸟,它绝不是普通鸟,它是神鸟。
它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梁景拙直到今天早晨醒来,无意间看到横倒的木盒,不知何时被踢到八卦石室通道口,才明白过来。
黄河故意遗落木盒中装的鹅卵石,是一颗蛋。
这蛋应该是梁景拙不小心踢倒木盒后,滚落出来,又一路顺着下行通道进到八卦石室,掉进岩浆。
结果没想到,几乎成为化石的鸟蛋,最后竟然成功孵化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岩浆的灵气,或许是鸟蛋本身的神异,又或许是两者共同作用。
总之,梁景拙有了一只把他当妈的幼鸟。
荒岛孤独的修行炼气,晦涩的《梦蝶冲虚》,有只鸟陪伴,他有些欢喜。
哪怕得给它投食,哪怕它的鸣叫很烦人。
梁景拙走进外层山洞,竟然没听到“咕咕啾啾……”的鸟鸣,他记得把它从下面石室里抱上来了的。
“傲天……”梁景拙呼喊着它的名字,间歇性打舌头,发出咯咯声……
傲天,是梁景拙今早刚给它取的名字。
之所以给它取这名,是因为它走路总是一摇一摆,昂着头,晃着光秃秃的翅膀,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而且对什么都感兴趣,不管什么东西,它都想用嘴去啄几下,鸟喙好像就是它认识世界的工具。
自昨晚把它抱上来,它取得了骄人战绩,包括袋装泡面、香料瓶、燃气罐、充电宝等一系列放在地上的物件。
等梁景拙今早发现时,就连他目前唯一的小铁锅,也惨遭毒嘴,锅侧被啄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破洞,现在煮东西水都不能加太满。
梁景拙想要抓它,它还以为麻麻在跟它做游戏,扑棱着肉翅膀,迈着两只小腿,一边逃跑,一边“啾啾……”的叫着,仿佛在叫麻麻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