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为前往勒玛西岛找人了,看起来芒达暂时是没空帮忙了。
雷瓦中心医院建在半山腰,尽管设备简陋,但周边环境和远处风景却极为舒适。
年末,对于南半球的雷瓦来说,是夏季。但气温并不灼人,海风吹过翠绿的棕榈树,轻轻打在脸上,清凉直入心底。
沿着干净的水泥山道向下,四下静谧,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的乡间小路,前方永远有个走路如风的马尾女孩。
梁景拙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一天,那一个拥抱,那一声呢喃。
“别忘记我!”
林蕾!
他的心好像突然漏跳半拍,快速摸出手机,滑到那个号码。他想再听到她的声音,他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走。
最重要的是,他想告诉她,一切都已改变,所有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没信号!
他拔腿向医院跑去,医院有信号发射器。
——
医院,病房。
此时芒达妻子病床旁的仪器,滴滴作响……
米尼奥满头大汗,做心脏按压,厉风手持心脏除颤器,如临大敌。
一群亲属被护士拦在墙边,焦头烂额,心急如焚。本该最着急的芒达,却不见人影。
梁景拙跑近医院,余光瞥见正向山下开的皮卡,毫不在意。
他看着手机上的两格信号,顿了顿,转身走进医院三件小屋其中一间。
掩上门,加上华夏区号,拨出电话。
然后双眼紧盯这个他曾试无数次,却一直显示关机的号码。
嘟嘟……
00:01
通了!
梁景拙拿起手机,深吸了口气:“喂!”
“小拙,是…是你吗?”那头传来一道急切女声,没了往日的淡然镇定。那份焦灼和不安,似乎能透过手机传递。
“是!”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快速问答,确认梁景拙安全之后,那头的女人轻呼一口气。
沉默半响,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语气似乎开始失去温度,变得平淡,显得生硬。
梁景拙不喜欢她的语气,没有回答,反问:“你现在在哪儿?”
“东苑!”
梁景拙一愣,那是他和她租住了一年的小区。
在她离开之后,即便一人负担整套房租,他仍然没有搬离,直到曾曾曾祖父将他带离为止,他已经在那儿住了三年。
因为那里曾寄托了梁景拙对未来的所有期望,有她,有家,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