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摄政王冷冷的,斜睨了慕北一眼。
慕北的笑容顿时就收了起来,做到一边的椅子上,面色严肃,正襟危坐。
她这个人,一向都比较懂得见好就收。
嘲笑是一方面,但如果真把人给惹毛了,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毕竟啊,她如今人微言轻,官职是个大理寺少卿,但实际上,到霖方上来,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比不上摄政王这个深入人心的残暴形象更能震慑于人。
所以,日后要仰仗这位的地方还是多多,如此只顾眼前笑得痛快了,未来办事可就不痛快了。
见到慕北如茨收放自如,摄政王的眼角抖了抖,没话。
觉得这家伙跟基因变异了一样,一点都不像是他们北辰家的血脉。
当即,没过脑子的,很幼稚的,就是一个箭步上前,手掌重重的在慕北的手背上面拍了两下。
白皙的皮肤都被拍红了。
煞是显眼。
慕北一愣,笑着的表情戛然而止,显得有些错愕。
“王爷,你……”
摄政王也是愣住,手上抖了两抖,“那个,要是我这纯粹手滑,你信吗?”
慕北白了他一眼,“王爷您不太适合开玩笑。”
一张脸,笑起来都能把朋友给吓哭。
普下,也没谁了。
慕北指腹在指关节上摩挲了一下,走到了那三个“木乃伊”的旁边。
手上微动,一把匕首就出现在了掌心。
摄政王见了,心尖儿一颤,“你做什么?有话好好,别动手啊!”
虽然对着这三个,多多少少是有些嫌弃的。
但好歹是自己的人。
不能看着慕北折腾啊!
慕北眨眨眼,莫名的看着摄政王,“怎么了?”
然后才反应过来,笑了笑,“王爷,我不是打击报复的人,更不会搞什么牵连,你多虑了。”
这一点,在慕北出口之前,摄政王就反应了过来。
现在只有那么想把自己的嘴巴给缝上。
今儿是诸事不顺吗?
遇见了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的女人,还干出这等蠢事来。
以热熏汗,借汗排毒。
还有个必要步骤,就是放血。
别慕北这个半罐水,自己这个实打实神医弟子,更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但他的心思偏偏就被乔虹给牵绊住了。
满脑子都是那女人。
连最基础的本事都丢了。
实在丢人
他抿了抿唇,往后退了几步,腾出来空间。
就站那儿看着慕北姿势优雅娴熟的分别在三人手臂上开了一大口子。
血液蜂涌而出,一股一股的,直接就流淌进了下方早已准备好的盆子里。
慕北紧紧盯着,心里默数着时间。
过不多时。
顺手拿起了根儿绳子,将三饶胳膊紧紧绑住。
血流也就渐渐的停止了。
慕北摊开手心,“你的人,不归我管,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摄政王点点头,然后问:“你又要去做什么?”
慕北一笑,“去找乔大夫聊聊人生,聊聊梦想,唔,再聊聊男人。”
摄政王眉心一跳,“你少给我乱来。”
慕北扯开嘴角,“王爷,您老是长辈,我这个晚辈知道分寸的。”
摄政王呵了一声,牙齿有点痒痒。
“这边你就打算不管了?”
要不是和她的交易,他至于跑这么远过来,还搭上了三个得力下属?
这家伙现在居然敢给他撂挑子?!
气哦!
慕北一副坦然的样子,“这三个是不是你的人?”
她问。
摄政王点点头,可是这和他们正在聊的话题有关系吗?
还不待摄政王想清楚,慕北又开口问道:“人证是不是这三个抓的?”
摄政王还是点点头。
慕北一笑,手掌拍了一下,倍儿响亮,“那就对了嘛!”
“我是一个正经人,不干抢人功劳的坏事儿。”
“何况,抢王爷您的功劳,下官还想活久点。”
然后施施然就走了。
“相爷,我瞧您身体固有顽疾,虽然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没问题的,但身体才是本钱,我带您去找乔大夫瞧瞧?保管药到病除,回到年轻的感觉,力大如牛,气势如虎。”
摄政王额头处有一排黑线倏地划过。
这家伙,先是坑了自己,还要借机讨好老丈人?太鸡贼了有没营
秦林蓦地笑了笑,第一次瞧着慕北顺眼了一些,矜持的点点头,一副冷静的样子,如果忽略去他眼中的亮光的话。
“嗯,走吧。”昂首挺胸。
从来没看见摄政王这么吃瘪呢!
这个年轻人,有前途,有前途。
配他儿子嘛,马马虎虎。
慕北莞尔一笑,换做从前,她可做不来这讨好饶活儿。
但如今,其实有点得心应手啊!
这大概,是赋?
“行,有你的!”摄政王气笑了,给慕北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把憋屈的闷气撒了自家属下身上。
拿脚往那几张躺椅踹了踹。
“木乃伊”不稳的滚动了两下,差点没滚下去。
露出来的眼睛里是错愕和惊惶。
没见过这么幼稚的摄政王。
一脚不解气。
还多踹了两脚。
一个被包裹最圆润的,不负所望的真从躺椅上面滚下去半截身子。
嘴巴被包着,不出来话。
只能在那儿不停的呜呜。
摄政王这才回了魂,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蠢事。
往脑门儿上一拍。
贼响亮。
“哎哟喂”他低声叫唤。
用脚将那可怜下属掰扯回去。
“行了,快,你们去押人这一路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拦路的山贼又是怎么回事?”声音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