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一位将领手腕微动,就将手中长枪抛给了旁边的那个士兵。
士兵忙不迭的接住,两手紧握,仿佛抓着的是什么稀世的珍宝一般。
将领抬眸看往城墙之上。
城墙上的卫兵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也看清了下方将领的真实容貌,那卫兵眨眨眼,总觉得仿佛有那么一点熟悉。
他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饶,而且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只能冲那人抱了一个拳,“敢问这位大人从何处来?缘何深夜敲城门?依照规定,除非陛下圣旨,否则城门在卯时前不允打开。”
这一番话的不卑不亢的,让人也没处挑差错。
三七扯开唇角,“城外西山大营受北风贼子袭击。新任西山大营指挥使秦远秦将军,以及原云月骑,云宁宁参将,均身负重伤,营地更是死伤无数。”
“慈大事,末将必须立即进宫向皇上禀明情况,好做接下来的打算。”
“你当真不开着城门?那么,之后的后果当由你一力承担,你可敢?”
最后的可敢二字,三七的尤其重。
一番言语,言简意赅,字字铿锵。
就仿佛平地炸响的惊雷,震得那卫兵头脑发蒙,脚下发软,差点直接就从城墙上栽倒下去,摔成一摊肉泥。
好在他及时稳住了身形,手指紧紧扣住墙壁,指甲都崩裂开来,丝丝缕缕的鲜血流淌而出,他却感受不到痛。
心中惶恐不已,绝望无知无觉的弥漫。
这敲门声响了多久,他一直迷迷糊糊的也无从计算,但时间一定不短就是了。
但这外面所牵扯的,却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是他担当不起的大事。
北风国远在极北雪原,距离京城有千里之遥。
但那些北风的贼子却能混到京城附近来,甚至还袭击了京畿之地最大的一处军营。
并且成功了,搞得西山大营元气大伤,将领重伤不醒,士兵死伤惨重。
这完全就是赤果果的打脸。
打的是他们东煌饶脸,更是皇帝陛下的脸,撒野都撒到了子脚下,如此猖狂!
这种严重情况他也是能够想个清楚的。
如此一来,子一怒,流血飘橹,伏尸百万。
而他作为守城卫兵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城门,让这个消息传入宫中,这玩忽职守的罪名扣下来,家中老,怕都是要受了牵连。
尤其是这种情况下比下肯定会是暴露急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牺牲大营,固然有失察之罪责,但却不及自己等人作死。
一瞬间,那卫兵的脸上就白的看不见了血色,冷汗涔涔的就在往外冒,身体几乎要因为失去水分过多而虚脱。
颤抖着腿肚子,连滚带爬的就下了城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城门已经缓缓地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自己那位惹不起的同僚,吴太师的儿子,吴景云。
忙不迭地将城门打开,迎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