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山得逞了。”
“哦。”
“你觉得合情合理?”
“你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是谁的意思。”
“......”
“翔子,这个事情我没法多讲,我知道你替单师傅不公,今天的事,我不敢说是鹏哥的全部意思,但至少他不否定,不然那几个店长为何也一言不发?“许海提起来有些激动。
“所以你和那几个店长一样?我没资格质疑刘总的决定,但你许海店里的那几个师傅哪一个不是我师傅手把手带出来的?替他讲一句公道话也困难?”
“翔子,我跟单师傅的情谊和今天这个情况不能混为一谈。”
“不能混为一谈?那么请问许经理,讲句公道话也不可以?还是马山让你怕了?”
“我跟他有什么可怕的,你也看到了,早晨会上只是让大家了解,也没最终决定,新杨店里自己的事,具体情况也不明朗,我们外人不好冒然说话。”
单翔说得没错,许海是有些怕。如果今天的事,是刘坤鹏和马山唱的双簧。那估计就是给许海的当头一棒,在许海眼里,这种独挡一面的事情从来都会安排给他,至少是会跟他提前通个气,所以当他推门进刘坤鹏办公室看到马山,此刻回想起来,本能地有些不自在。
而单翔的气愤不仅是看到了会上沉默的许海,更是看到那个敢仗义执言的海哥也有如此现实的一面。
单翔的确错了,许海的仗义执言背后有刘坤鹏的器重,不现实也没法替刘坤鹏料理这么重要的静安店,只是这些事情无关对错,只有顺意与否,要顺的当然只能是老板的意。单翔也的确嫩了,许海对他的照顾因刘坤鹏起,纵然二人脾气相投,也不至于到今天被逼问到面红耳赤的地步。
此刻的许海,才像吞了一只苍蝇,只觉是单翔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晚上单翔一人去了花厅,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师傅那儿讨一堆大道理。现在不一样了,柯冬在花厅。
“今天怎么一个人过来,海哥呢?”柯冬热情地走过来。
“你这儿没许经理带路,概不招待?”
柯冬一听这话,被逗笑了“两个小孩儿吵架了?”
单翔看她这么说,脸瞬间憋红。
“平时好的要穿一条裤子了,什么事也不该这么大火气?”柯冬目不转睛看着单翔,眼前这个男的愈发清秀得可爱,仿佛和周围的金属桌椅板凳格格不入,近看他面前摆的三瓶白熊精酿和手托阔口杯喝酒的窘态,颇有种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我去给你倒杯果汁吧,过来玩也不是次次要你都喝酒。”柯冬笑起来眼睛都是弯弯的,单翔只觉得好看极了。
“喝果汁还要在这里么?我们去江滩吧,你总在这里忙很少这个饭点儿出去吧?”天知道今天单翔有一万点神助攻把对柯冬的邀约说得这么主动自然,想必下了不少功夫甚至演习了不知多少遍。
柯冬看着单翔先是愣了一下,又看到他起身的利落,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欣然应允了。
那一刻,单翔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酒壮怂人胆,一定是这样!
那晚在城隍庙,单翔吃到了最好吃的生煎,冒着滋滋热气的芝麻团子也全然不懂初冬的凌冽,一边黏牙一边傻笑;那晚在文庙街口,柯冬吃到了最暖心的双皮奶,粒粒红豆全是相思,她原以为这世上男人的背面都是酒后的自大、油腻、叫嚣,直到看到单翔,突然有些后悔,如果继续求学,有幸遇见,也许他们的故事就是绿荫道下,图书馆前,食堂面档,宿舍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