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偷偷的瞄了皇帝的脸色,心说还好,皇帝的脸色没啥变化,就是他身后的那个老阉货脸色不佳,就是不知道这死太监有没有给皇帝进过谗言。
一番见礼后,富弼忙不迭的把他的苦心说了出来,甲乙丙丁子丑寅卯一条又一条,说了足有一顿饭的时间。
说完了,富弼再次偷看皇帝的脸色,看到皇帝的眼神中,透着那么一丝丝的怀疑。皇帝背后的卢若愚,更是连掩饰都没有,完全是一副根本都不相信的神色。
富弼心里顿时一凉,心说不好,要坏事。
急忙朝他最信任的智囊韩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上来说两句,哪怕是暂时把皇帝忽悠住也行,以后的事慢慢再说。
韩琦“。。。。。。”
蔡襄“。。。。。。”
包拯“。。。。。。”
四人轮流说完,赵祯子轻描点写的一句话:“旨意已经发出,朕乏了,你们下去吧。”
富弼呆立当场!
一腔热血,诚心为国,竟换来如此下场,京城里的愚夫愚妇门不理解也就算了,竟然还有那么多饱读诗书的两榜进士也跟着瞎起哄,吵着闹着要他下台。
就连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皇帝,今天也第一次给他脸色看,富弼心里憋屈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
政事堂,富弼犹如一头被围困在铁笼子的独狼,眼睛喷火;须发皆张,在屋里来回走动。嘴里还喃喃自语:“这个问题必须要赶快解决掉。”
傍晚,富弼破例早早的就等候着午门前,看到一个下班回家的官员,不论大小他都要上前去寒暄一番。
目的吗自然是拉关系,而拉关系背后潜藏的意思,谁都懂的。
结果从别人的蓝色上看,富弼就知道效果很不理想,属于剃头挑子一头热,好些人都对他假模假式的敷衍几句便走了。
等人走光了,富弼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哎,我这是气糊涂了,既然这些人已经上折子弹劾我,就等于是公开宣战了,哪里还有和解的余地。
“和这些人讲和,不就等于与虎谋皮吗。”
事件经过一整天的发酵,到了第二天中午,又有消息传到富弼这里。胡不为把封赏他官书局的圣旨用一个架子挂起来,就放在他家的门外,任由成名观看。
据说已经有无数人去看过这份不合常理的圣旨,还有人对着圣旨大骂富弼是本朝最大的权奸,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富弼气的牙痒痒,:“小猢狲,你这是在存心恶心我是不是?”
尽管气的要死,富弼知道这时候他对胡不为什么小动作都不能做,只能任由胡不为这小子胡作非为,以显示自己的作为宰相的宽宏大量。
无奈之下,富弼又把另外几个大佬在此请到政事堂,说:“咱们也该做点什么,不能任由舆论才咱们不利的地方继续下滑。”
蔡襄建议,胡不为和新兴候家的老三一向要好,不如请赵丛郁出面说和一下,先让胡不为把挂在门外的圣旨给收回来,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商量不是。
一招缓兵之计深得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书办拿着富弼的条子去请赵丛郁,结果人家称病不出。
赵丛郁病了、这怎么可能,前两天赵丛郁过六十大寿时,还红光满面的,怎么忽然说病就病了。
这下大家都在明白了,赵丛郁这是在用称病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皇帝到现在也还没发声,这一定也是在无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包拯自荐:“下朝后我去说和一下。”
下朝后,包拯出宫后坐上牛车,吩咐车夫去一趟马行街胡家老店,便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心里在构思谈判的方式方法。
皇宫立即马行街并没多远,包拯心里还在斟酌语句,就被一阵巨大的声浪给吵醒了。
就看到胡家老店门口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站着好几百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看到包拯,汴梁市民还是很尊敬的的,还给他让开一条路。
牛车停稳当了,胡不为也出来了。
包拯看到胡不为满头满脸都是灰尘,便问了声;“小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装修房子,我要重振胡家老店。”胡不为笑眯眯的说。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以两人为中心,也被围的水泄不通。一个是朝廷大佬,一个是当事人,这两人今天的交谈是最好的谈资,非常值得探听下。
包拯仔细的看了一下,胡不为的脸上丝毫没有气恼的痕迹,好像圣旨的事与他无关似的。
他刚想说话,胡不为却抢先一步:“包大人,您是来做说客的吧?”
胡不为再一次抢了先,“老大人;您清白了一辈子,这会子怎么糊涂了?”
“此话怎讲?”
忽然外围传来一声呐喊;“辽狗来了。”
呼啦啦人群顿做鸟兽散,两人都朝呐喊声方向望去,一个马队朝这边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