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120赶到，黄毛被抬上救护车，在关门的那一瞬间，从里面传来悠悠绵长、虚弱到不行的声音：“警察叔叔……不能……放过她……”

张东轻笑，随即转身对满身挂彩的三个肇事者说：“小朋友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眼神在姜皎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似乎是对一个姑娘单挑三个男人有些好奇。

去公安局？

姜皎眼神亮了下，擦了擦嘴角的血，低头看着褶皱的衬衣和有点血渍的牛仔裤，纠结着问道：

“是去市公安局？”

“怎么？一个姑娘家还打架，仗着你比他们好看？嫌市公安局太小放不下你？”张东呵斥。

姜皎不再说话。

南隆市公安局，穿过大厅，姜皎一眼就捕捉到了在一个角落蒙头睡觉的陆续，修长的腿架在桌子上，上身盖了件衣服遮住了脸。

这样近距离看他的机会真的不多，姜皎甚至有些变态地想着：如果早点打架是不是就能……

四人被带进了审讯室，靠墙站成一排。

“按顺序报姓名、年龄、职业。”张东呵道。

那三人乖乖报完，轮到姜皎，她则是一言不发，眼神中并无丝毫畏惧，平静地和张东对视。

张东没耐心等他，双手抱胸，“说吧，为什么打架？谁先动手？”

“是他先动的手，”非主流指着姜皎抢答：“叔叔，你们——”

“——别，别叫我叔叔，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张东满脸拒绝攀亲戚的表情。

非主流套近乎失败，脸色瞬间如剩菜一般蔫了，老老实实回答：“你们也看到了，这姑娘下手真忒狠，我那兄弟的脸算是毁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女朋友。”

张东盯了姜皎半天，如果不是救护车里那一声凄惨悠长的警察叔叔叫的印象深刻，他还真不信，是这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先动手打人的。

斗鸡眼眼珠转了下，殷勤着补充道：“警察叔叔，你们得信我们，我们4个坐那吃饭聊天说笑，真没怎么着她，她可倒好，哪根筋不对，突然犯冲，上来就把面浇到了我兄弟身上，你要是不信，餐厅老板可以作证。”

张东一拍桌子呵道：“人家一个姑娘吃饱了撑的想不开1v4？，你以为是在打王者荣耀？”

审讯室本就冷冰令人压抑，再被警察大声呵斥，四个人都不敢说话了。

张东其实还是向着一身学生打扮的姜皎，他轻轻吁了口气，指着姜皎说：“你把过程说一遍。”

姜皎还是不给面子，他不想把陆续扯进来，担心他会被同事笑话——找一学生，而且还是个女学生帮他出气，那还真挺丢份儿的。

张东眼神警告姜皎，姜皎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胳膊迅速蹭了下看着陆续快流出来的鼻血。

他的腿真的真长，还很有力。

不知道如果那个感觉怎么样。

黑瘦小孩看起来就很怂，他害怕警察再次发火，目视前方，颤抖着举起手，小声说了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