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是有何事?若是饿了,我这仅剩些丹药,可供暂时饱腹。”
说着,西光便从那彩绫羽衣的袖兜里掏出了一个白瓷瓶子,倒了几颗到手上递给了老人。
老榕仙看了一眼丹药,说:“你可知老夫就是刚才那棵榕树所化,你就不怕老夫是坏人吗?”
西光连忙低头道:“小辈不知是老前辈,多有得罪!小辈看老前辈并非险恶之人,我相信老前辈不会害我。”
只是,为何看着如此和蔼的榕仙前辈怎是和五长老爷爷一般的老顽童性子?西光在心里想着。
老榕仙绕开丹药,他从后颈处一把提起了西光,摇了摇头说:
“你且将丹药收回。潮鲛姬那般顽劣的人怎么教出个你这么呆头呆脑的徒弟!”
“不过,这当年九重天长公主的彩翎羽衣怎会穿在了你的身上?难怪你一个幼稚小儿可以走入这林子数十里路。”
被猝不及防提起来的西光,衣服勒住了她的脖子,小脸逐渐憋得通红,却也不像平常孩子一般哭闹,也不扑棱。
西光只是好奇,为何榕仙老前辈如此喜欢把人提在半空?
反而,她一本正经道:“家师不嫌小辈呆,她说小辈是岛上近千年来最乖的徒子徒孙。”
“老前辈,这衣服是出门时,家师让小辈穿上的,只是家师并未告诉我缘由,请问穿这衣服是有何不当吗?”
老榕仙见她这样的光景,还如此一本正经,不禁把她放了下来,逗笑道:
“嗯,甚为不当,不当极了!”
“既然你师父并未告诉你缘由,老夫也就不便多说了。这衣服都让你穿了,可见潮鲛姬对你甚为疼爱!可她为何又如此放心你一人前来?你来此又是所谓何事?”
西光应道:“家师平日里对小辈多有疼惜,此番是小辈不孝,推脱了家师让师兄相陪,执意一人来云海仙山。”
她顿了一下,“小辈想要拜见弗时上神,求取一滴御灵酒。”
“哦,你为何要那御灵酒?”
“你可知那御灵酒十万年才酿成一滴,一滴足以让一位仙者死而复生,更可让一个普通凡人直接飞升上仙。”
“没想到你这小儿,人虽小,口气却不小!”
老榕仙有些惊讶,目光审视着她。
西光一脸诚恳道:
“因为那日我无意间听到了太一长老和师父的说话,太一长老说师父在七万年前受的那次伤愈发严重了。”
“如果再不集齐药物,炼成起灵丹,师父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现在就还差一滴御灵酒,起灵丹即可炼成。”
“此事若让他人得知,恐不妥,家师曾说过,来此只可信老前辈一人,望前辈莫要告知第三人。”
“嗯……原来如此,我定莫多说,那……你家师父现可还好?”老榕仙沉声道。
西光低声道:“家师白日里看着如常,但夜间偶尔会发剧痛,前几日还见师父吐血。”
“小辈自有记忆起到如今三百岁,都是师父在含辛茹苦地养育我,鸦且有反哺之恩,又何况我呢?”
“但家师并不知小辈前来求取御灵酒,还望老前辈指点,我该如何做,才能求取御灵酒?”
“这个,老夫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你家师父也肯定是知道求助无望,才迟迟不愿来的。”
“老夫也只能一路护送你到峰顶,免了你余下的路途之苦,剩下的就要看你造化了。”
说罢,老榕仙就念了个诀,提着西光出现在了云海仙山的峰顶。
“西光小儿,若没有上神召唤,以老夫的修为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上神他老人家的宫邸就在这云海仙山以上的万段天上,我这有一锁云铃,你若有这仙缘,它自会送你到万段天上。”
说罢,老榕仙变幻出了一只小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