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保护您是我的职责所在。现如今我既已能够起身,就该做些什么。”
“这不是你的……”
“这是。王爷。不然刚才您就没命了。”
齐环宇依然摇头。
“王爷!墨烟不想您死。所以墨烟一定会保护您的。”
“可你为什么不想我死?”
她惊讶地望着他,仿佛他问了一个无比愚蠢的问题:“因为我决定要保护您,王爷。您若离开了,我会难过。”
“是我先喜欢你的,你明白吗?”
“什、什么意思?”
齐环宇紧皱着眉,忽然不耐烦地大声道:“你用不着明白我在什么!你只要明白,在这儿本王最大,一不二,你得听本王的。”
墨烟有些不明白怎么齐环宇突然就和她吵了起来。但她知道齐环宇现在非常不安,距离死亡仅仅一步之遥吓坏了他。实话,也让墨烟心有余悸这甚至是一个双关。
“王爷……”她,“现在您知道了墨烟的秘密,而墨烟选择相信您。因为墨烟觉得虽然您贵为王爷,您仍是把墨烟当做朋友看待的,而不仅仅是一件得不到宠玩,可是如此?”
齐环宇霎时无言。
这回他沉默了许久。
他闭上眼睛,轻声:“谢谢你,墨烟。”
那等到将近午时,僧人居住的院落那边才逐渐开始响起了声音。
陈吉欢刚刚醒来,一推门看到满地尸体便又吓晕了过去。
墨烟在人群闹起来之前偷偷绕到马厩,骑上黑马从侧门离开了永福寺。那时齐环宇趴在床边睡着了,以手臂和经书为枕。他因为恐慌而难以入睡,不过一旦入眠,疲惫便将他拖到深深的梦境里。墨烟长久注视着青年的睡颜,他睡着的时候眉心微皱,恐惧抹去了他唇角和眼梢的笑意。
墨烟浑身是刀伤,骑马很不容易。
她还是在晌午前赶到了京城。
她直接朝东厂策马而去。
乐平王遇刺一事迅速传到鳞王耳郑
万幸在于,莫迟雨独自进宫禀告,而将墨烟留在宅子里休息。
墨烟需要重新清理伤口,需要洗澡,需要整饬。而这一切只有在“家”里才能做。这正是她为何渴望回到这里的原因。
王燕留下来照顾她。
“恐怕以后督主都不会再允许你出城了。”王燕用轻松的口吻,“时候你翻墙出去玩儿,被马车轮子碾断了腿,你还记不记得呀。”
“不记得了。”
“这都不记得?连疼都记不住,难怪命都差点丢了。”
“我得保护乐平王。”
“你认为督主是希望看到你,还是看到乐平王?”他吞掉了两个“死”字。
“我那时候想不了太多。”
墨烟背对着王燕坐着,她用纱布清理前胸上的伤,王安替她擦洗背部的伤。他的手指在她左侧肩胛骨下方的伤口边缘处停下来。
“记住,墨烟,你自己的命最要紧。”王燕顿了顿,问道,“那支箭……你那支箭穿过了你的心,是真的吗?”
墨烟摇了摇头,低声:“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