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渣男，辜负了你，是不是，沈十一？”

──“他们瞎写的，你别在意，我可是支持你追求建筑系花的！”

系统：呵呵，脸肿不肿？

沈十一身体一僵，颓然地把脸埋进手掌里：我错了，我才是那个渣男。他沈十一，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对成渝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吗？

渣不自知沈十一：求救，如何挽回一个被我加深心理阴影的假笑Boy？

……

那边成渝虽然先出来了，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随意走着竟是到了一处很是荒凉的地方，红砖青石，蔓草丛生，他只觉眼熟，等看到古墙上蜿蜒而上的爬山虎才反应过来。

就是在这里，他半是戏谑半是真心的对沈十一说要追他，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那天的一时兴起，竟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就像他不想想起沈十一，可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有他的影子。是他自己带着沈十一走过每一处他常去的地方，把自己喜欢的讨厌的所有的一切都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他面前，任由他进入自己的世界，进入自己的心底。

所以，他到现在，才会觉得沈十一像风也像空气，离开时却像呼吸。

沈十一说他什么都按理性度量，这话真是了解他，可这么了解他的话，却偏偏是从一个他从未用理性对待过的人说出口的。

他说不出这是难过还是嘲讽。

成渝看向枝叶微微发黄露出颓势却仍是攀附古墙不放的爬山虎，一颗心渐渐的沉落下去。墙面上被爬山虎渍出的痕迹，经年累月已经成了抹不去的污痕，纵然白墙残损，仍然鲜明刺眼。

他没什么，他本就是污痕，可十一，不能这样。

他不能把他们变成这样。

……

沈十一回去后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系统就用机械音在他脑子里数羊，数完一只就播放一声长长的羊叫。

系统：真.硬核.数羊.千万失眠患者的福音。

沈十一刚开始懒得理会，等他烦透了想要叫停时，却发现狗系统已经休眠，正自动挂机中。

沈十一：这算不算打击报复！(╯‵□′)╯︵┻━┻迟早有天他要卸了这个鬼系统！

恰好有八点的早课，还是成教授的，刚渣了人家儿子就碰见人家爹这种感觉实在是，不提也罢。出于这种微妙的愧疚，沈十一只能顶着形似烟熏妆的黑眼圈强打精神听课。

“好，下面我们找一位同学来翻译一下这段话。”成教授站在讲台上看着因他这话头埋得像啄食小鸡崽似的学生，心中无奈又好笑，不动声色道：“沈十一。”

沈十一正心神恍惚，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鹤羽在腰间一戳，惊得一下站了起来，脱口便是一声羊叫：“咩——”

成教授：……

王鹤羽：！！！？？？

众人：？！( ▽` )好可爱！！！

沈十一：……我不做人了！！！

成教授听着几欲掀翻屋顶的笑声，十分体谅沈十一的尴尬，抬手示意他坐下。

“我们这节课讲的并不是羊，大家认真听讲。”

众人：哈哈哈！

沈十一：想钻地缝。

下课后，沈十一被成教授开口留了下来，他顶着众人同情的目光，心头反而轻松了点，与其被众人围观追问，还不如只面对成教授一个人。

“你看起来没休息好，是因为校吧热帖的事吗？”

沈十一一愣，没想到成教授竟然知道这件事，更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直接就问出来，神色尴尬道：“没有，我就是没睡好。贴吧的事都是乱说的，我也没在意。”

成教授点点头，又道：“我看贴子上大多都是说你和成渝的，你一直都是个优秀的好孩子，也有很多朋友。但成渝他看着对谁都温温和和的，实际上性情孤僻，什么都不甚上心。你们关系好，作为他的父亲，我很欣慰。”

成教授看向沈十一，向来严肃平直的嘴角竟微微上扬，露出点笑意来：“无论你们今后会成为什么样的关系，但现在两个年轻人，有什么话能够直接说清楚，就不会成为桎梏。”

“好好休息，没课的话就回去补个觉吧。”成教授说完就拿起教案先离开了。

沈十一站在原地，许久才对系统兴奋道：嘿嘿，我这算不算见家长了！

系统：你不是早见过了？每周至少见三次？

沈十一：那不一样！(●ˇˇ●)我总觉得他说的那句话是在暗示我！

系统：嗯，他让你回去补觉！

沈十一：……算了，你根本不懂我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