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那些年轻时候做的事,老人家还有什么可以和后辈讲的?
谁一生中最辉煌灿烂的时候不是发生在青壮年时期,不和他们唠嗑这些,难道和年轻人说自己腿脚不中用,大小便失禁的事?
你们愿意听,老人家还不愿意讲呢!谁还没个尊严了?!
所以这几年她出门走动的就少了,既然遭人嫌,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想到邢易,阿婆觉得吃午饭的时候她还应该和家里的小辈们多唠叨几句,让他们多读点书,你看像邢易这样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陪着她聊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丝不耐烦,更不要说嫌弃她了。
邢易跟着陈雪兰回到磨坊,里面除了陈林的媳妇张素素在整理东西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
邢易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看来他这随便到处走走,走的有点久啊!
难怪刚刚陈雪兰找到他的时候,一副生气想骂人的样子,要换做是他,估计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嘿嘿,妈我来,我来”,邢易一看到陈雪兰要提那桶米,赶紧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有戴罪立功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了。
看着邢易狗腿的样子,陈雪兰就是心里有再大的气,也被气笑了。
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表现!
要用石磨把米碾磨成米浆,需要两个人共同协作,邢易自认为理亏,于是就包揽下了最重的活——推磨。
陈雪兰用大勺子往水桶里舀了一勺,根据经验判断,勺子里舀了三分之二的米,三分之一的水,按照这样的比例,磨出来的米浆是最嫩滑细腻的。
然后根据邢易磨磨的速度,陈雪兰还要抓住时机,把勺子里的米倒进磨孔里。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要准确地把握好时机却不容易,判断力稍微不足的人,勺子就很容易和推磨的磨炳撞到一起,米被撞洒到地上。
随着邢易不断推磨,一圈一圈又一圈之后,石磨上就开始留出乳白色的米浆,随着米浆越来越多,最后它们就顺着磨渠流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桶里。
以前像推磨这样的活都是邢青柏做的,如今邢易回来了,自然都交到了他身上,给邢青柏减轻了很多的活。
这样看来,邢易回家种田,也不是全无好处的,最起码家里多了一个劳动力。
磨磨的过程是单调无趣的,只是母子俩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就磨出了大半桶的米浆。
又过去十几分钟,水桶里的米终于舀完,经过石磨的碾磨,全部变成了米浆。
邢易他们是最后一个使用石磨的,清洗石磨的工作自然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提着水桶,来到水龙头一旁,接满一整桶水,邢易才提着水桶回到石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