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五的中午,似乎股票都懒洋洋的。
交易大厅里人不多,显得空旷。
一个小个子的男孩,挎着竹编的绿色大篮子,从大厅外跑了进来。
男孩一头细密的黑色短发,脸颊晒得和黑麦子似的,眼神表情透着些机敏和灵动。
他进来后没有乱跑或乱喊,而是先四顾观望了一下,保卫盯着他看了几眼,于是便没有高声喧哗,而是一个个凑到座位前,小声说,
“买报吗?新出的报纸。”
如果没记错,道格拉斯前两天没有看到这个卖报的小报童,可能是今天才把生意拓展到这来的。
小报童积极的一个接着一个的问。
生意并不顺利,人们总是摇头,在他问到第七个人的时候,那人点着他的篮子,讥诮道:
“你卖报纸?”
“是的。”
“那你有什么消息吗?比如咱们总统先生被一脚踢到屁股上的消息?或是火鸡一天翻了五倍价钱?”
“先生,这...”
“看来是没有的,那位肥胖的财务部长有没有看到里来恩这个小可怜?有没有人看到这的老板沾满鲜血的双手?”
“先生,我这里...”
“你这里什么都没有!还卖报纸?卖屁股去吧。”他高声嘲弄着拘谨的报童。
“哈哈哈。”
大厅里轰然响起了对报童的哄笑。
没人在乎他怎么想。
也不在乎笑声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小报童黑色的脸红了些,他默默收起篮子,走向下一个座位。
那人也在笑。
“先生,买报吗?”
那人收起笑容,戏谑的看着他,
“卖屁股吗。”
“哈哈哈。”
人们又哄笑起来。
小报童抿了抿嘴唇,保住篮子又走向下一位,
“先生,买报吗?”
那人还在笑,只是摇摇手。
又一路问了几个,人们都在摆手,报童的报纸往往比报亭的贵些。
除非是出大消息,人们迫切的希望知道,否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报亭买报。
报童不是个好行当,风吹日晒,往往还要忍受各种讥诮与嘲讽,人们不会在乎他们怎么想,随意践踏着他们的面子与尊严。
他们大多数没钱上学,或是家里不让上学,于是早早去了各个地方打工,报童也只是他们的选择之一。
就这样,小报童一路问了过来。
却是一份报纸也没卖出去。
直到道格拉斯身前,他注视着道格拉斯,眼神中的希冀被一次次打击,已经快看不见。
“先生,买报吗?新出的报纸。”
“你这有什么报?”
“柏黎日报,里莱恩周报,新金融报...各类时兴的报纸都有,先生,您对哪个感兴趣吗?1份2分,两份报纸只要3分。”
这就比报亭的贵了,报亭一份仅要1分钱。
“来份新金融报。”
现在的道格拉斯,每一次交易都是几十元的得失,对于几分几分的概念已经渐渐淡漠,1分和2分好像看不出什么区别。
“给您,先生,您真是个好人。您还需要地图吗?我这还有国家新版地图。”
“不用地图。”
报童给了报纸,还为道格拉斯祈了次福,嘴里念念有词,一口大白牙在黑色皮肤的衬托下极为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