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茂密的林子洒在地上,时晴雨低着头拨弄着自己淡金色的头发。
洛天四仰八叉的躺在旁边,伸了个懒腰,皱了皱眉。自己说好的守夜的,怎么守着守着就睡着了?真没用!洛天朝时晴雨的方向瞄去,似乎他的晴雨姐姐并没有在意昨晚守夜的事。
出发了!
时晴雨说道。
洛天爬起来,微微地嗅了嗅四周的空气,朝着一个方向指过去。
这边!
时晴雨拉起洛天的手,向他指的方向奔去,“昨晚那帮子人可不是善类,我们得赶紧点,你抓紧我。”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一棵棵数木向后倒退而去。洛天偷偷地瞄着拉着自己飞奔向前的姑娘,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转过好几个弯,太阳渐渐的毒辣起来,两道身影冲出了密林,停在了一条窄窄的田间小路上,一座安静的村庄就坐落在不远处的前方。
棱角分明的木头房子一间连着一间,按照奇特的顺序排列着,一眼看不到里头。收割起来的谷子散落在路边,背后是原始森林,四周是山崖峭壁,蓝天白云像定了格似的印着这片土地,这片世外桃源。
如若不是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这里简直就是一幅画,一幅千百年都不会改变的一幅画。
可是这里不应该只是一幅画啊。
安静!太安静了!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洛天朝村子里走去,又小跑起来。
时晴雨皱了皱眉,跟了上去。
路的尽头是一间房子的外墙,墙上溅了血,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大爷歪在了墙角。
洛天愣住了,轻轻地唤了声。
马··叔··
马叔!
洛天像疯了似的扑过去,使劲的摇着地上的身体,不,是尸体。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马叔马叔!
尸体受不住力,脑袋耷拉了下来。
这……时晴雨也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看着刚刚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突然间变了模样,一时间想去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马叔鲜血的干涸程度来看,应该是刚死不久,究竟还是来晚了?
皮皮!
李大妈!
马姐姐!
铁师傅!
洛天的声音从各个方向传来,时晴雨跟过去,地上陈列着七八具尸体,血流满地,死状凄惨,生前都像是被野兽撕咬而死,就像是一个血淋淋的屠宰场。
时晴雨不忍心地看着这一幕,走过去搂住洛天,他哭倒在她的怀里,“怎么回事,怎么了,都死了?怎么回事?皮皮……马叔……还有铁师傅……”
时晴雨抽了抽鼻子,强忍的巨大的悲痛,难道真的还是来晚了么?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传信给一个叫蔓蔓的人,没想到究竟还是来晚了!”
蔓蔓!
洛天抬头看着她。
娘!娘!
洛天跳起来,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娘?!
蔓蔓?是洛天的娘亲!时晴雨心中大叫不妙,快步跟了上去。
转过几个弯,绕过了十几具尸体,洛天的手脚上早已沾满了鲜血,在安静地村子里狂奔,像极了一头野兽。
娘!娘!你要等我,千万不要有事!
时晴雨跟着他,一直来到了一个露天广场,也是村民们平时聚会娱乐的地方,而一眼看去,现如今的广场上到处散落着尸体,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娘!
洛天大喊了一声。
小天,不要过来!
广场中间的地上,一个女人抱着一个虚弱的男人躺在地上,洛天不顾劝阻,冲了过去,跪倒在女人的身边。
“爹,你怎么了,爹!”
鲜血遮住了男人英俊的脸,他抬起手,颤巍巍的伸过来,洛天哭起来,接过男人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他看到了男人胸口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剑,正是父亲平日里砍柴用的那把剑——永恒。
“天儿,不。。要。。哭。快。。。快。。走”
“有意思!没想到你们还生了一个小杂种,只是现在想走恐怕已经晚了吧。”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帽子,看不清长相,他的声音,尖锐又冰冷,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他的身后站在两个同样穿着斗篷带着帽子的人,三个人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出声说话,真像是广场上的三座雕像。
时晴雨跑到了洛天身前,举起精灵之手对着那个出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