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堵塞中,忽然通了,沈岸这才意识到,怪不得刚才有点气短,呼吸不过来。
浑身本来很冰冷,可倏然,迎面而来的热风让脑袋恢复了一点意识,四肢微微流淌着力气。
沈岸喃喃:我感冒了?
沈云卿把热风扇提了过来,摸了摸沈岸的额头,过了一会儿,沈云卿坐在床头,把沈岸扶臂弯里,柔声道:“来,把冲剂喝了。”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能简单医好的,别搞复杂,别让病菌有抗药性。沈岸感觉自己躺在棉花里,软乎乎的,被人伺候着慢慢喝药,这个冲剂略苦,但鼻间萦绕着沈云卿刚洗完澡出来的沐浴露香气,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勉强喝完了。
兴许是嘴里被苦涩的药味刺激了,四肢里渐渐有些知觉,但脑袋还是昏沉沉。
沈云卿将暖风扇提近了点,侧头,回应她的是沈岸轻微的鼾声和舒展开来的眉头。
心里不禁想道:“已经发烧迷迷糊糊了,不去医院打点滴怎么可能,只希望沈岸喝了药后,有点力气够我带他去医院。”
带上门,房间里静谧无声。
………
隔了许久,沈岸被沈云卿摇醒。两眼懵逼,带血丝地瞅着她。
沈云卿似松了一口气,轻声说:“沈岸,感觉好点了吗?咱们去医院看看。”
沈岸脑门还是有点刺痛,但好歹身上恢复了力气,可以自己半坐起来了。靠在床背上,叹了一口气,估计是昨天晚上洗澡凉了。
可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难道是拍寄宿时埋下的祸根?或者是因为吃了火炬?
“哎——”摇了摇头,沈岸盯着沈云卿,商量道:“不去医院行么?”
沈云卿把衣服丢在床上,掉头走了,“快点来,别磨磨蹭蹭的。”
沈岸知道沈云卿这是为了自己好,沉默一会儿,立刻动手穿衣服裤子了。
……
去了医院,医生看了看,建议输三天的点滴。开好单子,付了钱,沈云卿带着沈岸来到住院楼。护士小姐姐把针头扎进血管里,像被叮了一下。痛也只是一时。
沈云卿见沈岸“安顿”好了,立马从一旁的空病床起身,“那我先走了。”
????难道你不应该在这儿陪我?
沈岸瞪大了眼睛,“那你回去吧,拜拜。”
沈云卿挥挥手,潇洒地转身走了。
沈岸躺在病床上,因为要盯着点滴、按护士铃,生怕一个不留神,睡过了头,倒血了。
脑子里昏沉得厉害,偏偏还要靠意志稳住。
………
中午时,沈云卿来了,点了外卖。是砂锅米线,配有一碟贼好吃的青椒调料。
吃完后,本以为沈云卿会立马走,没想到她从另外一个袋子里面,拿出一本书。靠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沈岸吃完饭,精神得很,有闲心思偷瞄,跟她一起看。
这本书名为浮生陆记。
陆,是六的大写。顾名思义,就是记载主人翁一生中最重要的六类大事。
其中一记,讲的有沈三白和他妻子芸娘的故事,两人恩爱两不疑,情趣相投,当真是羡煞旁人。只不过……后来他的妻子死后,沈三白却颠簸流离了后半生。
这本书,沈岸听过,因为初中时,曾学过他的一篇节选文章,童趣。天马行空的想象令沈岸至今都记忆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