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残忍的一种说法是,即使是梦,也会记得很清楚那天发生的一切。
“什么?你不走?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闫父听到闫妮说不走的消息,立刻一脸严肃的质问。
“我还得去退房,辞职。放心吧爸,我依然没有结婚,我依然是闫家女。我也不会去找谁,我只想断了这里的一切,然后出去转转,我会回去的。”她走上前将爸爸抱住,轻声细语的说话。
这一页,真的翻过去了。
这里的一切,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扪心自问,却又觉得堵得慌。
回去的路上,编辑了辞呈发送到承安人事。工资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次是真的要离开。
回到雅园,房间坐着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钥匙……”
“是舒子柠给我的,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如果你觉得可以,晚上还有到那里的航班。你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处理事情。”
闫妮先是到冰箱拿了一瓶罐装啤酒打开喝了两口,眼睛左顾右盼,心里在思考着那个人的建议是否可取。
舒子柠连这一天都想到了,怎么就没想到把自己也带走?自己根本就不想知道这一切。
她是很想出去转转,但并没有找人作伴的想法,现在是冬季,一切时间刚刚好。一个人,一场雪。
到底是两个人,一场雪。
“好啊,地方你都想好了。怎能残忍拒绝。不过,我想先去你留下故事的地方。”
空中的云朵就好像一朵朵棉花糖,试图将她的心融化。是已成定局,还是什么都不要想。
她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就好像这余晖,火红既灿烂。烂!
她没有主动去找舒子柠,全当这个人从未来过这里,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下雪的泸沽湖,指望这里的冰雪能够冰封她此刻脆弱的心。
故事馆里坐台的换了个年轻的小伙子,热情的喊着“欢迎光临”。那些故事都还在,只是没有了那时的崭新,换上了陈旧的面貌。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的?你是追在我身后的小胖子?”她看着那篇故事,若有所思。
记忆里浮现出小巷里的小胖子模样。
“你个胖子,抢我草莓吃,回去告我妈妈,哇呜……”小女孩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手里的草莓,那是她的最爱,却被这个人抢过去一口吃掉了。
“啦啦啦,你去告啊,我不怕你,不过我家里有好多,我可以赔给你。”那个男孩双手插着腰,稚气的回道,下一秒又开始妥协,用家里的一大堆草莓做诱饵。
“真的吗?有好多是多少?有这么多吗?”小女孩天真的样子是被骗到了,还用手比划了个特大的圆。仿佛那是她认为最多的草莓范围一样。
“哼,那是当然。跟我走吧,准带你吃个够。”嘚瑟的表情一露无遗,拉过她的小手往巷子口走去。
草莓是挺多的,听那男孩子说是爸爸去外地早上才运回来的,很新鲜。吃了些肚子便鼓鼓的吃不下了,小男孩拿来一个袋子给她装了些回去吃。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草莓无故少了许多,伯廷被家里人说了一通。那么多的草莓准让他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