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荷不知道,在客栈起脊的屋顶,坐着一个人,将她们的话都听了进去。
天衣和曹少钦回到房间,天衣坐在桌子前,曹少钦倒了一杯茶,放在天衣面前,这才说道:“小爷,这些江湖人都是二三流人物,不足挂齿,只是这个老板娘还有点意思。”
天衣把玩着茶杯,悠悠的说道:“是有点意思,表面见色起意,实际探咱们的底,不简单呐,没想到这保定府竟然是风云之地。”
曹少钦阴冷的脸露出一丝笑容:“小爷,不是风云之地咱还不来呢。”
两个人无声的笑了…
三更鼓敲过,打更的老人敲起了更梆,沙哑着嗓子拉长了叫道:“夜过三更,小心火烛…”
雪粉从天空落下,刚扫过的街道又是雪白一片。
雨府不愧是保定府的首富,府邸占了几乎一条街,而且是最繁华的街,在府内许多人睡不着,老夫人五十多岁了,二十七岁丈夫患病扔下偌大的家业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撒手而去,老夫人只能独自撑起这份家业,直到大儿子雨宗林十八岁时接过家业,她才退回府里颐养天年,二儿子雨童林自幼好学,考中进士,现在江南做通判,也算前途似锦,而女儿则嫁给了安国侯的二儿子,虽然承继不了侯位,但也挂了个京营指挥的职衔,老太太一有病,两口子就回来了娘家看望母亲。
老夫人肚子又剧烈疼痛了一阵,终于缓了下来,沉沉的睡去,雨宗林劝妹妹去休息了,自己和夫人守护着老娘。
雨宗林今年三十八岁,身材不高,保养得不错,体形很匀称,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三绺长髯已经有些打卷,自打母亲生病以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他的夫人韦氏却长得富态,圆滚滚的,这是雨宗林的原配,雨宗林还有两房小妾,但是在这种侍奉母亲的场合,小妾是不配前的。
两口子如今是满腹惆怅,一脑门子的官司。
韦氏俯下身,给婆婆掖了掖被角,这才走到桌前,和丈夫并排坐着。
“唉“雨宗林叹了口气,声音沙哑:“难妈这个病,到底是个什么病呢?这么多的名医都看不出个子午卯酉,唉…”
韦氏眼泪掉了下来,她自打进了雨家门就一直侍奉婆婆,婆媳感情很深。
“要不要叫二叔回来?见母亲最后一面?“
雨宗林摇一摇头:“朝廷有规定,父母故去,官员才能丁忧,老二不能擅离,他是侍奉不了娘了。“
“老爷,红衣那孩子听了真人的话,明要抛绣球招婿,为奶奶冲喜,这靠谱吗?”
雨宗林双手抱头,垂了下去:“谁知道呢?难总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可是红衣铁了心要为娘冲喜祈福,这是难们阻止不了的。“
韦氏急了:“那可咋办?要是绣球砸到个要饭的,难们也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