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把话说完,云不易忽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话音低得仅能他一个人听到。
“你怕绿衣找不到我们?”
这小子是不是傻,他和她都在逃命,怎么能往外乱泄露行踪?
没有防备心,是嫌命长吗?
若再继续耽搁下去,让绿衣追到他们,指不定会当街斗殴,拼得非死即伤!
“走!”
元秋不疑有他,忙倾前背稳她的身子,快步往她指着的方向跑。
两人前脚刚离开没多久,绿衣后脚就赶到场。
虽然她想杀他们,但睿帝还没有离开边陲镇,她可没胆子在外撒野,只能再找机会。
之前绿衣远远瞧见元秋似是嘱咐他人,她眉眼含笑地看着和元秋有过短暂交集的李大婶。
“我那弟弟说了什么,您还记得吗?”
李大婶稍愣,感觉到自己的手里塞进东西时,便低头看着她拍自己粗糙肥手的纤纤玉手。
那手与手之间暗藏着红亮的钱晶石光,令李大婶瞬间笑出了和蔼可亲的脸褶子。
这些年走南闯北,李大婶混得跟人精似的,一对视哪能不知道绿衣想听什么呢?
“大婶都没见过小秋那孩子,哪能记得他和咱说过啥子哟!”
难怪小沈长得那么好,气质也不同寻常,还有个顶美的妻室,来历真是不一般呐!
这大户人家里的事,再怎么样都不归她管,她讨个赏钱就得嘞!
“大婶懂事,您放心吧!”
绿衣颔首,转身离开菜摊时,眉眼间的笑意尽褪。
然而正高兴着赚到大钱的李大婶,哪有空去注意绿衣的异常,自然而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七天后,莫名其妙地暴毙而亡。
那惨状连见惯死人的衙门仵作看了都得直摇头,哀叹怪病害人命哟!
这李大婶的怪病来得蹊跷,无人知晓全因绿衣善毒,而她所给的封口费,又怎么可能会不致命呢?
尽管绿衣作风狠戾,行事谨慎又不留把柄,却未料到云不易的特殊体质能破解她所下的毒。
有时候,事情一旦脱离掌控,那便会再不可控。
此刻已逐渐复原的云不易,眼见元秋背着她,快到月修所在的民宅时,忽地叫停!
“放我下来”
元秋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她的话,他扶着她靠墙站稳脚跟后,时不时地回头看绿衣有没有追来。
“这里还不够安全,我们去城隍庙拿通关文牒,直接去天辰王朝等沈师兄来接应我们!”
云不易没有回应,她蹙眉看向不远处,正提着菜篮走进民宅里的柏雪。
若不是月嫣对她怀有敌意,她也不会留心跟在月嫣身边的人都有着谁。
如今她看到柏雪出现,月嫣应该还没离开这。
在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她相信月修能发现问题。
可月嫣身边的婢女柏雪不仅能自由进出民宅,行走的步伐看起来也不像受过刑罚。
这情况透露出两种可能,其一是月嫣还没有露出破绽,其二是月修放过了他侄女。
无论哪种可能成真,都只能证明月修对她的在乎程度,远没有他所表现得在意。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尤其是当皇帝的男人!
亏她还想过要嫁给他,真是猪肉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