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也能吃？”

令白枫意外的，石头上的一人一牛居然同时说出了这样的话。

愣了一下，白枫才道：“这是自然，鱼肉也是肉，当然能吃了。”

话落，他便见那青牛眯缝起一双牛眼，看那表情像是在纠结着什么，而白衣人则是转头看着那溪流的方向，双目中露出些许好奇，似乎在考虑着某个问题。

良久之后，铃儿一跺牛蹄，道：“准了！今天就吃鱼肉吧，那个谁，你快去弄！”

“额...那个，在下叫白枫......”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弄，馋死本姑娘了！”

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随着对方的踢踏隐隐震颤，白枫识趣地没再强调自己的性命。

转身，他拖着一身湿衣服走到河岸边，看着水下那时不时闪过的鳞片反光，不禁也舔了舔嘴唇。事实上，他这会儿也是饿极了。

抱着早捉到早吃到的想法，白枫就打算施展一手控水诀逮上两条肥鱼。

然而手决打出，却不见体内灵力有所反应。

他疑惑中感应了一下丹田，下一刻，口中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

原因无他，此时他的丹田之内，空空如也，不见丝毫的灵力存在，甚至连经脉之中也未曾感应到有灵气的反应。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的修为呢！”白枫不可置信地瞪着眼，怔怔出神。

而另一边，白衣人与青牛铃儿也被他那一声叫给吸引了目光，见他僵立在原地，一人一牛对视一眼，便齐齐跳下了大石头朝他那边走去。

“喂！你傻站着干什么？鱼呢！”铃儿的萝莉音把失神的白枫叫回了神。

他转身看看这一人一牛，口中嗫嚅着道：“我、我的修为......没了！”

“嘁，我当是什么事儿呢！”铃儿闻言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那点修为能叫修为吗？没了就没了呗。”

白枫见状，抿了抿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候，青牛旁边的白衣人却也温声开口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大幸，还奢求什么修为呢？”

“可是、可是我没了修为，不久成凡人了吗？我、我不想当凡人呀！”

白枫的眼中，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

这就好像好不容易爬上井沿的井中之蛙，刚刚观望到井外天地的一角，却脚下一个打滑，又一头栽回了井里，这种绝望，最是令人深刻。

“你能救我的命，那有没有办法也帮我恢复修为？”白枫转头看向白衣人，眼中满是希冀。

在他的目光之下，白衣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正当白枫就要笑出来的时候，却又听对方道：“我救了你一命，你便已经欠了我一条命，如今这笔账都未还，何谈让我帮你恢复修为一说呢？”

话语落入耳中，白枫刚泛起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这个笑，既尴尬，又无奈。

的确，白衣人的说法一点都没错，前一笔账都没了解，哪还有理由让别人再帮你一次呢？

白枫这时候脑子里不禁想起了地球上的一句话：

帮你，那是情分；不帮，那是本分。

眼下这情况，他甚至连人家姓名都不知晓，可以说是一点情分都没，又何谈让人帮这个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