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两枝。
林冲拿到了柴庄的入场券,迎接他的则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休养一番,就先不打扰他了。
且说何云启这边还在犯嘀咕,秦星浩摇头笑着走开了,这女人呐,若是一心想要改变自己的容貌,总会千方百计的研究妆容术。
门外已是艳阳高照,早上熬的糊辣汤盛在大锅里已快见底,收银箱中已置满了油乎乎的铜钱掺杂着些许碎银,对此秦星浩早已司空见惯,就是张怡莲也没有之前见钱眼开的雀跃,不再整天搬到房中笑逐颜开的数铜钱了。
自然就交给张三他们串成串的统计营业额了。
秦星浩打眼望朝巷子口望去,眉头微微皱起,这厮是虎口夺食啊,不敲打他番以后会再来人摆摊!
巷子口李三柱仍在飞快的揉捏着面团,擀面杖在他手中飞快转动,不时用衣袖在额间抹拭,做一张胡饼可就是三文钱呐,今天大约卖了三百张饼,差不多有一贯钱了。
等将面团做完,回去顺路扯上两根红头绳,再买些胭脂水粉给我家喜儿带过去,她一准会开心。
喜儿是他爱慕的姑娘,只是他家中不甚富裕,也没脸找媒人去登门提亲,只是私下交往。
好在他跟一胡商打杂过活,因他机灵活泛,学得这手艺,在街上闲逛溜达之际,瞅准了这巷口,便决定在这里出摊过活,哪料头一天生意就超出他的预料,令他喜出望外,信心倍增,对未来的小日子充满憧憬。
这么一来,手下更快,面团在他手下翻飞。
前些时日晚上闲逛,走到烟雨楼附近,莫名的被巷口夜色中的女子唤住,在那小娘子的循循诱导下,用生涩的动作紧张的试过巫山之行,初尝男女之事,更令他坚定了尽快将喜儿讨到家里做婆娘。
只是银袋里积攒的钱也去了小半,令他肉痛不已,又对喜儿有些愧疚之心。
前天晚上又鬼使神差的去了那条巷口,只是没能再见到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不知是该惆怅还是庆幸,最后像做贼似的小跑回到家中,用瓢就着缸里的冷水咕噜的大灌几口才和衣而眠。
风里带来的香味令他咽下口水,鸟的,这哪来的掌柜捣鼓出来那什么汤,竟然卖二十铜钱一碗,不就是些汤汤水水的嘛,真是个黑心的奸商,哪像自己做的胡饼,个大管饱还全是细面做的。
斜眼向那里瞥去,食客还真不少,这些人真是人傻钱多,有那些钱来我这里买成胡饼多好,就着开水吃块饼就把肚子填饱了,省钱又实惠。
芝麻油混合着醋香悠悠的向他鼻孔钻,唉,好气哦,忙活了这么久才觉得腹中饥饿,拿起块出炉的胡饼恨恨咬了一口,回头非带着喜儿来吃两碗不可。
唐大木领着两个公人两步三摇的从另一侧巷口走来,秦星浩远远望见迎了上去,“你这厮白天又去哪里耍酒喝了?”
唐大木回道:“今天老爷们休沐,只可怜我们弟兄还得轮值,你也知道,这中秋城中灯火密布,怕走了水可就不妙,便找个去处寻上两杯吃吃,不当紧!”
秦星浩点头理解,“说的是,只是可辛苦你们了,这酒啊,小饮即可,切莫贪杯失职坏了城中百姓的私产,也连累的你们受罚。”
唐大木对着他轻擂一拳,“呸呸呸,乌鸦嘴,就你心系百姓安危,做好你的营生吧,这转了一遭可是走的累了。”
秦星浩微微一笑,转头喊道:“三哥,给唐兄弟来碗汤垫垫肚子。”
几人找个位置坐下,秦星浩问道:“大木,你在公门做事,小道消息比我多,最近可有什么风声?”
“嗨,哪能得什么许多新鲜事,无非是城中百姓都知道皇城要扩建,官家要建园子,只是最近好像听说河北威胜州闹贼人,一个猎户而已,蹦跶不了多久就会被镇压的。”唐大木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就着油条说道。
咦,威胜州?那应该是田虎了,北宋末年四大贼寇之一,这小子终于是要动手开干扯反旗立地为王吗?
秦星浩沉思片刻,准是他了。只是并不像唐大木说的轻描淡写就能镇压。不过离京城尚远,闹的动静不太大,对城里百姓没什么影响,依然歌舞升平,再说自己一介布衣也管不了这事。
见他汤已渐底,还打个膈,便向大木努嘴,示意向他胡饼摊看去。
唐大木平时在公门都见机行事,多会做人,略一愣神,见那边三三两两等着买饼,立马心神领会,“想怎么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