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雅的目光就像是看闺女似的看着郁星沉跨过火盆。
趋吉避凶,变祸为福,跨火远离不祥、兴旺蓬勃。
纤尘在一边看着祁雅,防止某些没张眼睛的人凑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纤尘的手机响了,他远离嘈杂的宾客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他一个手下的声音:“老板,有位捐献者的造血干细胞配型成功了!医生来让我问您祁雅姐还在上海吗?捐献者刚好也在,尽快抽时间来做完检查就可以着手移植的事情了……”
纤尘的耳朵一下子嗡嗡文,甚至连手机都一下子没拿稳,咣当掉在地上。
祁雅注意到纤尘这边的动静,转过头去看,不由得愣住了。
纤尘用手捂住脸,肩膀颤抖。
祁雅扶着墙站起来,踱步到纤尘面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纤尘的喉咙哑然,许久没有出话来。
红色的缎带被郁星沉紧紧的捏在手里,她的掌心不由得渗出了汗水。
亭台楼阁,森严壁垒,踏上蜿蜒的回梯。
梧桐枝叶样式的烛台托起蜡烛,烛光摇曳,映照出无数人影影绰绰的影子,时而分开时而聚拢。
婚礼现场是在某处古宅,人间灯火,桥畔流水之上的河灯随波逐流,星星点点随风而上的孔明灯,全都拢扩在当下。
她按照司仪的一步一步做,一步一步走,兜兜转转间,宾客的祝福和嬉笑不绝于耳,半透明的红色盖头随着她的步子摇曳,将眼前的所有都熏染成红色,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在何处。
直到红绸的那一头被顾西深握在手里,他轻轻的扯了一下。
郁星沉转头去看顾西深。
隐约间她看见顾西深红袍加身,广袖飞袂,脸颊如利刃出鞘般的锋利,唯独在郁星沉的视线睹过来的时候弯了弯眼角,露出一丝笑意来,在烛光之下铺上了一层暖色,少了几分锋利,多了几分温柔。
光影流转如同着粉墨浓妆,顾西深恍若莲华中拈花而立的清冷仙君。
司仪在边上喊着各种吉词喜言,之后便是拜地,拜高堂。
司仪喊着“夫妻对拜”,两人在众饶注视之中牵着红绸,弯下腰。
万顷风声拂过裙摆呼啸着冲上穹。
而两人在铺盖地的血红中,直起身子,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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