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罗兰来到了东塔楼,这里是城堡主人的住处,一路上静悄悄的,似乎这座城堡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他在塔楼的门口停了下来,这里的布局和西塔楼基本上差不多,罗兰很容易确定主人的房间是哪一个。
他站在门口,似乎可以听到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他们在不断的哀嚎、哭诉、各种声音混在一起,里面似乎是一个充满冤魂的地狱。
仔细听,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整个塔楼静悄悄的漆黑一片,似乎主人早已经陷入了沉沉的睡梦。
看起来来似乎一切正常。
推开塔楼大门,沿着旋转的楼梯来到主人房门口,房门紧闭着,鎏金的大门上雕刻着一个一手高举利剑,一手捧着圣典的天使,这是贵族中流行的一种装饰,代表着主人是圣光之主的信徒,受到主的天使庇佑。不过在黑暗中,金色的天使浮雕深深的埋在黑暗中,似乎也睡着了。
手上迅速结印,精神力勾勒出一个火红色的复杂法阵。
“轰“的一声爆炸声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静。
罗兰走了进去,鼻尖满是烧焦的味道,两具尸体倒在厅中,身上被破碎的木门刺得满是窟窿,依稀还能辨认出身上穿着的是城堡仆人的衣物。
罗兰刚蹲下去,地上的尸体就重新睁开了眼睛,翠绿的藤蔓从尸体的皮肤、头发下面钻了出来,把整躯干包裹,如同穿了了一件铠甲一样,木质化的利爪朝着罗兰的眼睛狠狠戳了过来,在魔法护盾上面碎成碎片。
靠,死了还想玩偷袭!一个后跳拉开距离直接五火球糊脸,橘红色的火焰舔舐下翠绿的藤蔓很快就失去了鲜嫩的光泽,最后干枯跟着尸体一起化为灰烬。
“不在这里!”
这里并没有哈米尔子爵夫人的踪迹,甚至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生活了,桌子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这位哈米尔子爵大人看来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友善亲和。
既然不在这里,那么只有书房去看看了,在白天调查的时候,小皮尔斯曾经打听到一个卦,说子爵和夫人已经分居好久了,现在看来,这位夫人恐怕早就不在了,白天见到的那一位只怕也是假的,只是用来糊弄罗兰这些外来者的。
北部塔楼的大门打开了,不同于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大厅里的水晶灯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罗兰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味,像是某种花香还掺杂着草木的味道,让人精神为迷醉。
罗兰赶忙摒住呼吸,刚才差一点就被这种味道迷惑了,心神差点陷了进去。
走过几十米的走廊前面就进入了一个大厅,罗兰在这里参观过,这里原来拥有者丰富的藏书,但是现在这些书籍都不见了踪影,一颗巨大的橡树快要顶在屋顶,一条条的根须从天花板垂落下来,散发出荧荧的绿光,虽然没有其他光源,但是大厅里面纤毫可见,再加上周围奇特的装饰风格,让人还以为进入了仙境。
围绕着大树,有一群人正在跪拜,他们排成圆环状,围绕着大树不停转圈跪拜,嘴里不时发出不明的呢喃。
橡树的树皮在他们的膜拜之中不时炸裂开一个又一个如同眼睛一样的的裂口,露出里面的已经血肉化的木质纤维。
罗兰看到这一幕就愣住了,这个场景他在赫尔墨斯见过,不过很明显这里的法阵完善程度也要比那个多得多!
不过愣了一瞬间他马上就恢复了冷静,注意力开始被橡树枝桠上倒吊的女人吸引。
虽然然看不清脸庞,但是那一头亚麻色的头发还是让罗兰认出来了她是谁,子爵夫人!她看上去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如蛇一般的藤蔓在她身上不断的游走,插入血肉里接着又从另一面鼓起大包钻了出来,粘稠鲜红的血液顺着长发向下流淌,滴嘀哒嘀落在橡木的根茎上。
大树的后面,一个风度翩翩的老者正坐在一张宽大的靠背椅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在进行某种祭祀活动的仆人们。
这时候,从通道走进来的罗兰吸引了老者的目光。
“你来了。”
“看来你早知道我要来。”避开地上交错着如同活物不停颤抖的树根,罗兰终于看见了这张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脸。
哈米尔子爵的脸。
“当然知道,这座城堡里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这个时候的哈米尔子爵已经看不到白天的和善。
“我本来想要让你快点离开,没想到你居然好奇心这么强,你这是自寻死路!”
罗兰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自寻死路,劳资打你个自寻死路!
直接火球伺候!
一枚排球大小的火球在仆从群里炸开,如同一颗手榴弹一样炸开,肆虐的火焰从爆点四散,周围的人粘上立刻发出阵阵的哀嚎。
“法师?”哈米尔子爵没有想到一个提着一把长剑的人居然是一个法师,继而愤怒的吼道:“杀了他!”
离罗兰最近的几个仆从露出自己木质化的利爪,从不同角度向着罗兰撕了过来。
下一秒,罗兰身上瞬间浮起一层层的魔法护盾,利爪抓在上面溅起一溜火花,瞬间就抓破了外层的护盾,但是很快就有另一层护盾升起,罗兰立在原地稳如泰山。
不等这几个仆从反应过来就被粗大的冰枪贯胸扎在了地上,自从和列奥尼达斯对练之后,罗兰也养成了这个恶习,喜欢把敌人扎在地上。
“传奇!你居然是传奇”哈米尔子爵瞬间慌了神,
他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弱,甚至只有白银级的实力,连这些木质化的仆从战斗力都不如,很快就被罗兰逼到了角落里,被一发冰枪带走了生命。
大厅中央的橡木裂开的一个个眼睛瞬间流出了鲜血,中部突然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隙。裂隙中鲜红色的血肉不断地蠕动着,橡木的枝叶根茎哀嚎着拍打整个房间,仿佛血一样的光芒从树身溢出刺得整个房间变得支离破碎,以一种慢镜头般的姿态一点点崩落下来。
等到罗兰眼前恢复的时候,又一次回到了西塔楼的贵宾房间里,摩尔卡老头正在他前面不远,似乎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