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川再次审视凌罗“咳，表姐。”

听川话倒不像是只会种地的山沟沟娃子，好像能识文断字。

“你识字？”凌罗眨巴眨巴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川，那少年眉眼舒朗清润，睫毛浓密，皮肤因为常年风吹日晒倒是有点粗糙黝黑，却还是能一眼看出俊朗。

“识点，不多，给人家放牛时候，少爷不愿意读书，叫我替代上学，学习的。”川的吐息温热扑在凌罗的脸上，叫凌罗眼睑一阵酥麻，抖了抖眼皮。

“我是杀人犯，你不怕我？”凌罗笑笑“还是你准备先扣下我，然后去告发领赏？”

“我那么笨吗？你能作为杀人犯从北直隶逃到这，满脸贵气，沉稳不乱，一看就是有钱有能耐的，我如保你，从你这拿的好处定比官府给的多，这年头，官府可不会对一个放牛子多好。”

“年纪还真聪明。”凌罗见他的不像谎话，眼下也无处可去，干脆就留下来休养，要是这少年骗了他，无妨，就再杀一个。

二人还保持着倒在床上的姿势，这一瞬川突然脸红了，忙起身背过身去，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少年，虽看起来淡定，但话开始语无伦次了“我先去村长家探探口风，你先，你就，你在家老实呆着别乱跑，要是刘姑找人来看你，你就称自己是我远方表姐，来我家投奔的，要做我老婆，你明白没？”

一个裙豆子似的完也没顾上凌罗回答，就跑了，跑的时候还顺了拐，差点在门槛上绊倒。凌罗笑了笑，环视了一周房间，房间很整洁，被子有皂角味道，没有汗泥味，没有发霉味，很干净。

凌罗再看自己一身脏污别给人家的被子脏了，加之万一一会有人来，看到自己一身血污，就瞒不住了。起身下地，反正这是出不去了，干脆就先住下来，等恢复了力气赶回北直隶。

只要有了息壤与圣水在手，就是去地狱找回灵魂，也能将一个人救活，所以她不怕。

下地在水缸里舀了些水，换下了一身脏衣裳，正午气温高，简单的就着洗脸盆湿了毛巾，擦了身子，又在一旁的木箱子里找了件少年的衣裳换上，倒是因为少年瘦弱与自己身形相差不多，穿起来很合身。

正是因为穿起来合身，叫凌罗不免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腹，那里空瘪瘪的，叫凌罗一时间失神，怅然若失……

将脏水端着开门，正看到少年背对房门站在院子里，肩膀微微颤抖，耳根的滚红一直蔓延到耳尖。

凌罗将脏水泼了，不紧不慢的问“你回来多久了？”

“刚回来……”

“看到什么了？”

“你在洗澡……”

“都看见了？”

“看见了一点，白白的，嗯……其实都看见了，你不会杀了我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