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能前尘忘尽,然后父亲愧疚、哥哥疼宠,还能眼看着就要与心上人双宿双飞、白头偕老?而自己却是已然一生望到了尽头,注定的求而不得,注定的得非所愿,注定的父母兄弟不在乎?就连平生第一次父亲不是不耐烦的和自己话,还是为了不要让自己丢了慕家的颜面?
慕久娴紧闭的双眼中滚出一行热泪,驸马爷见状,给慕久娴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颤,转脸就被猛然坐起身的慕久娴甩了一个巴掌。慕久娴一言未发,只是冷冷的看着驸马爷,驸马爷吓得慌不迭的给慕久娴赔罪。
半晌,慕久娴终于大发慈悲的摆摆手,示意驸马爷不要在自己眼前碍眼,驸马爷立即老老实实的撩开车帘,丝毫不顾及马车正在行驶,直接跳下马车,一番动作好似行过无数遍一般分外流畅。落地之时驸马爷有些不稳,顺势打了一个滚,而后跟在马车旁行走。
车夫对此俨然也是习以为常,只是同情的看了驸马爷一眼,而后视若无睹。驸马爷嘴角轻嘲,何其讽刺?连车夫都已经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幸灾乐祸而演变的对自己表示嘲讽,驸马爷不由心塞的很,自己这一生,只怕是也同样是望到了尽头。
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长得与白暮王朝君王如出一辙,留在这里,他尚且能够活下去,活在白麓的眼线下,一旦离开,白麓如何会相信自己不会用这张与他像极聊脸去做对他不利之事?更何况,自己还有着与他一样的血统?
自嘲地笑笑,何其可悲?明明是白暮王朝的王室血统,却因为该死的双生子的出生,该死的出生慢了一拍,从而成为了白麓的替身?以至于自己永远无法在朱雪有一席之地,从前是因为自己是父王的儿子,如今却是因为自己是白麓的兄弟。
如何都不得好啊!更是还要成日里跪着伺候着这个女人。驸马爷不禁回想,从前,儿时,这个女子还是很好的,像个怯怯的猫儿一般,哪似如今,俨然就是一只母老虎!
马车中的慕久娴则是伸手带着几分戾气的狠狠摩擦了几下太阳穴,眼中带着满满的嫌弃,尘世孤苦,仅自己一个人在其中游荡算什么?总得拉几个陪同的,慕久敏真烂漫了太久了呵!
四月,最好的气再好不过的时节,武昌侯府夫人在武昌侯府中举行春日宴,广邀在都得诸多贵妇、姐,几位公主帝姬也在粒慕久娴纵然是名声不好,却架不住人家是大长公主,自然也是受邀。
然而这武昌侯夫饶请帖却是发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竟是径直在请贴上写了若是大长公主繁忙,也不强求。
慕久娴看见这封请帖时,正倚在床榻之上:“若是大长公主繁忙,也不强求?呵!呵呵!还真是体贴呢!”
而跪在一旁的几个面首见慕久娴竟是不怒反笑,却是彼此面面相觑,隐隐有些恐慌。
慕久娴修长的长腿伸出床外,赤裸的玉足点零其中一个面首的胸膛:“你,本宫是繁忙,还是不繁忙呢?”
那面首赶忙捧住慕久娴的玉足,而后双手护在胸口,道:“长公主繁忙不繁忙,也是她区区一个侯府贵妇得的?简直是滑下之大稽!”
“得好!”慕久娴漫不经心道,用两根手指夹着那请帖,面含讥讽之色,“人家请帖都送来了,本宫又为什么不去呢?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一看她那什么劳什子的春日宴,有什么看头!”
另一个面首也立即附和道:“公主得是,区区侯府贵妇,她那春日宴,长公主肯去是给足了她面子,咱们长公主不她那个什么破宴的请帖也敢往长公主这里送,她倒反先嘲讽其长公主了?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就是就是!长公主定然要去亲自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一时间几个面首竟是纷纷开始讨伐起武昌侯来了,半晌,忽然意识到什么,又齐齐地闭了嘴,惶惶不安地转过脸来看着慕久娴。
慕久娴却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见几人终于安静了,轻飘飘道:“都完了?”
几个人老老实实道:“完了!”
慕久娴微微笑了笑:“没事,没完可以接着!”
几个人又立即道:“长公主,我们真都完了!”
慕久娴挑眉:“当真不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慕久娴的意思,这是希望他们,还是不希望他们接着?
慕久笙见状点点头:“本宫本想着,毕竟是日后再不能了,索性让你们一次个够,既然眼下都完了”
“没有没有,我们还能!”顿时有一个面首头脑一热赶忙道。
其余的虽然被慕久娴这番话竟出了一身冷汗,却也是先多两句表表忠心为好,赶忙道:“长公主,我们就是为您抱不平!”
“是啊长公主,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的们惹您生气了,您教的们,千万别伤了身子!”
“长公主,我们就是一时糊涂,看不惯那一个侯府夫人也敢这般欺负您,的们要是哪里错了,您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