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上车,白麒走过来,眼中透出强烈的警告意味:“老三,你以为你真有那个本事跟我争?论实力,我伸出一根指头就可以碾死你。”
白辰根本不屑搭理他,径自上了车。
白麒隔着车窗,眼神狠厉:“我看上了纪兰清,就容不得任何人挡我的道。”
白辰冷冷扫过他一眼,踩着油门,面无表情驶出去。
……
巴士一路从剧场向东边慢慢开去,纪兰清坐在窗旁,外面的街道模糊不清。这场雨不大,可是很细很密,一整天绵延不绝,像雾一样。
最近习惯了每天晚上有白辰来接她回家,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竟然忘记带伞了。可是白辰发信息说今晚有事来不了,叫她9点前必须到家。
纪兰清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9点,前方就快到站了。从车站到家大概八百多米,她想了想,如果跑回去的话,应该不至于淋得太湿。
巴士在站台前停下,纪兰清从后门下了车,刚刚快走了几步,就被拉到一边,罩在一把大伞下。
抬头望见打伞的人,她惊讶出声:“白辰?”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此时的白辰跟平日里看起来很不一样,不像是心情不好,却说不出的沉默。
纪兰清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街道,问:“你的车呢?”
“我走过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在这沉静的夜里,十分入耳。
她问:“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有事?”
“推了。”
“为什么?”
“想来见你。”
纪兰清笑了:“有什么事吗?”
白辰目光无澜,看了她许久,淡淡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纪兰清的心蓦地轻颤了一下,张着一双如溪的眼,看着他,长睫扇了扇。
“满足我一个愿望吧。”他说。
春雨还在下着,漫天的水雾被路灯染成了金色,细细密密,纷纷扬扬。在这场连天雨雾中,一把大伞将二人拢在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里。
纪兰清瞧见白辰好看的睫毛垂着,在眼底落下柔和的阴影,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她微笑着,脸颊映出浅浅的梨涡。
她说:“好啊。”
白辰一手搂住她的腰,毫不迟疑,倾身吻住她。
这个吻比细雨还温润,又比狂风还霸道,没有给她任何逃开的机会,带着惊涛骇浪席卷而来,又缠绵得似深夜里耳鬓厮磨的情话。一瞬间万籁俱寂,纪兰清觉得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又好像整个世界全都在这伞下,听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他。
白辰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待到她快没力气时才放开。
纪兰清大脑一片空白,一颗心轻飘飘的往天上飞去,甚至没发觉自己正无力地依偎在他身上。
白辰一手撑伞,一手扶着她的腰,低头凝望她。
此刻的纪兰清眼睛清亮,水色温婉,漾起不同于平日里的旖旎光彩,刚被吻过的嘴唇像绽放的花瓣,嫣红娇美,让人想立即再吻她一次。
白辰眸光微动:“跟我在一起,清清。”
她无声地望着他,看不出愿意,还是不愿意。
轻叹一声,他放缓嗓音道:“你可以有三个月试用期,三个月以后如果你不乐意,随时可以结束,我不会勉强你。”
纪兰清垂下眼睫,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又退让一步:“不用现在决定,你有充分的时间考虑清楚,明天再答复我。”
“好啊。”话音像初融的泉水一样清凌。
白辰定住了,往后退开一点距离,不确定她应的是哪一句:“什么?”
纪兰清浅浅笑了:“好啊,在一起。”
她声音软软的,化了他的心。
白辰眼底染尽了温暖,脸上却笑得十分邪恶:“早知道你这么好说话,我何必费那么多功夫。”
在她翻脸之前,白辰又拉过她,低头吻上,吻得她到最后什么都记不起来。然后搂着她的肩偎着自己,嗓音低沉悦耳:“走吧,清清,今天你有男朋友送你回家,开不开心?”
初春的雨夜,两个人同撑一把伞走在宁静的长街上。
再孤单的灵魂也是期盼作伴的,何况在这个时而艰难的世间,坚硬铠甲之下的心皆是柔软,没有谁天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