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妹晃晃手中的二两瘦肉,姐儿要长身体,脑子受伤要补,她不能亏待了姐儿。
“好!”嬉子湖心中一暖,梦中那种歇斯底里的嘶吼带来的冷漠此刻被驱散。
肉汤很香,没有面,没有米,只有青菜,嬉子湖吃了三碗青菜带汤,肚子很饱。
“母亲,我也去绣庄做工吧,我可以赚钱的,我们两个人赚钱总归要比你一个人辛苦的好。”嬉子湖小声说道。
嬉妹收拾碗筷的手一顿,碗差点从手中滑落。
“不,姐儿长得如此美丽,将来是要做当家主母的,那里能去做工?”嬉妹摇头,目光复杂的看向嬉子湖,嘴唇张几张,最终低头洗碗。
“总不能一直这样靠着母亲一个人辛苦,就算是嫁了当家主母,那也要不菲的嫁妆,没有嫁妆,也是被婆家瞧不起的。日子自然不好过,不让我出去做工,不如母亲带些布料回来,我在家做好衣裳,母亲出去卖?等赚些银两我们换个小院子吧?总不能让一个当家主母一直和母亲住这一间房子吧?若是那日开门,被歹人瞧见女儿模样,母亲觉得女儿能逃过被欺负么?”嬉子湖左手托着精致的下巴,掩去眼里的光芒,语气风轻云淡。
嬉妹整个人都不好了,转身走到嬉子湖面前忘记手上还有水,直接抓住嬉子湖的手:“莫非有歹人窥视?”
“没,这京城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儿没有?母亲难道在街上没有碰到那些纨绔?他们祸害什么样的姑娘母亲不知道?”嬉子湖没有出过门,这些她是根据昏睡三年梦中的记忆瞎说的。
嬉妹确是当真了,摸摸身上还剩下的三吊钱,她决定接受女儿的意见,只是三吊钱能买的也就一些粗布,粗布能卖出什么好的价格?
看到嬉妹的迟疑,嬉子湖大概猜想母亲身上没有钱。
“你身上有多少钱就买多少布料吧,粗布也是一样。先做一件卖出去,回头得了钱在买两件布料,做两件卖出去,得了钱再买这样一年下来我们总归有钱去买绸缎?”嬉子湖的声音清冷,像是带着魔力,让人情不自禁的去相信她。
嬉妹点点头,晚上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块红色和紫色的绸缎,很小,比巴掌大一点儿。
“这点钱还要给姐儿买粮食,娘从东家那里偷偷拿了两块碎布,你看着缝制一个钱袋什么的,我给你拿去卖了,这布料及其的好,做成钱袋自然也是卖的贵一点。”嬉妹将巴掌大的布料递给嬉子湖。
“好!”接过布料,很软很滑,嬉子湖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嬉妹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及其漂亮的钱袋放在床头。
巴掌大的钱袋,一面紫色,上面绣着“紫气东来”,这是一种没有见过的字体,很漂亮。一面红色,绣着“鸿运当头”字绣的如同花朵一样,及其的美丽。
如果不是嬉妹认识字,都觉得这是花儿。
“母亲明天拿去卖吧,五两银子,还价一两也可以。”嬉子湖声音依然清冷。长长的留海,挡住她凌厉的视线。
翌日,嬉子湖看着嬉妹出门,一直到天黑也没有见到嬉妹回来。直到夜灯初上,来了两名官差,说是嬉妹偷取东家钱袋,被发现后自己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