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梣挑头,迎声望去,黑眸一亮二话不说起身朝那人走去,任璟言看着安梣出现在这里神色不变,低垂的眸子敛去一丝暗光。
马车上二人都很有默契的寂静不语,各自目光游离心中更有打算,因此也未曾注意跟随身后的一辆马车。
这种气氛一直维持到二人抵达相府,两个人再次很有默契的绕过云轩阁来到相府别院。
敬一前来迎接任璟言,看见跟随一旁的安梣,微微愣住,而后瞧见二人都并未前去云轩阁内却是去了另处别院,心下的惑意愈发着多。
一个失神撞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子成,微微一惊,唏嘘道:“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看着主子?”
子成有些无奈地说道:“老样子,每逢主子病发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脾性。”
敬一心下了然,确实主子每次病发不仅性情大变而且更不愿意同人交流了,忽得想到什么,神色蓦然一惊。
子成察觉到敬一的变化,轻轻上前问道:“怎么了?”
敬一恍然摇摇头,抿唇不语,思绪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主子这么些年病发期间好似除了对安梣的态度有所不同,其余人都好似一样的……
别院内,安梣不顾礼仪,歪歪斜斜地靠着一张椅上,随意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任璟言一双幽邃的黑眸透着点点神秘的光,晦暗不明,他看着安梣,安梣轻轻微笑,微眯着的杏眼回看着他。
任璟言黑眸缓缓眯起,淡淡道:“李姑娘去任府找我有何事?”
“嗯,有事,没事也不会去找你啊!”安梣点点头,笑着打趣,而后微微起身端正了坐姿,轻声说着,“任公子觉着相爷患的是什么病?”
任璟言斜看着单手托腮的小人,杏眼中带着点点笑意,对她这副反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按常理谁人知晓了林蹊的状态后哪个不是惊恐避之不及,而她确实笑的一脸淡然的反问他林蹊的病情。
方才从三嫂口中听闻母亲带着她走了,心下便有些疑惑,现在看着她这般坦然的反应疑虑更重了些,加之先前对她身份的疑点,起初只觉着是个机敏的无赖小儿可如今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女绝非凡人。
想到这里,任璟言的面色有些沉重,安梣嘟嘟嘴仿若早就猜到他会有此反应,眨眨眼,唇角微微上扬:“我只是觉着相爷所患的病以前好似见过。”
她的声音轻柔动听,任璟言一动不动看着她,安梣轻轻一笑继续道:“任公子可以多告知一二,也好让我猜测一下,说不定就是呢!”
“……自我所知,天下暂无大夫可医治此病。”任璟言嘲讽一笑,冷冷说道。
听话,安梣脸瞬间一垮,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迂腐无知!‘自我所知’?知道个啥,她可是超时代的穿越少女,知道的可多的多的多!
一段垮掉整段垮掉,安梣懒洋洋的继续倚在椅上,砸吧砸吧嘴,想着该如何说辞。
依据林蹊现状来看,他确实是人格分裂症,可想这么鬼魅的说法,他能接受吗?
安梣很是郁闷的轻叹,爪子挠吧挠吧脑袋道:“你所知道的毕竟是你看到的,世界这么大,你都去看了吗?所以肯定有你不知道的嘛!”
“……”任璟言别过头,说的并不无道理,一时间好像也无法反驳。
安梣看着他没有再说话,支棱着一双杏眼,对他眨眨眼,“你认为是什么?”
“……”任璟言不予回应或者说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