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成回应道:“我方才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走了。”
“走了?”
“嗯。”子成回想着方才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好像还挺着急的。”
敬一眉头微微皱起,眼眸一派幽暗。
初升的旭日透过窗棂洒落而进几缕阳光,床榻之上薄被凌乱,身着白衣的男子蜷缩着身子,拼命地在被褥里钻来钻去,青丝同被褥混在一起,兴许是累了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氤氲着雾的黑瞳朦胧一片,他喃喃自语:“梣梣……梣梣……”
他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被褥里是她的味道,仿若她的怀抱,好温暖……
薄被上的玉手倏地攥紧,瞳底一闪而过锐利的锋芒,他不要再回到暗处不见天地的日子里,他不要形如旁人的看着另一个自己行动,梣梣是他的,身体也是!
安梣踏出相府后,心下忽得一片恍然,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般,望了望远处可见的悠悠青山,转过身又看了看偌大的相府。
“诶,丫头你怎么又出来了?”
安梣寻声望去,是守在相府旁的那位乞丐大爷,嘴角扯出一抹笑回应道:“大爷,您还在这里啊!”
大爷点点头道:“是啊,四处为家还是这相府边上舒坦些。”
安梣笑着调侃:“大爷您可拉倒吧!这相府地儿这么偏,您可是啥油水也捞不着。”
要说这林蹊可不是厌世,将府邸都安排在偏僻之地。
对!厌世呀!她怎么早没想着,不喜同人交流这不就是人格分裂的前兆啊!
大爷大声笑了几声,摇摇头不与赞同,“丫头,人活着不就图个舒心,如若都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未免也活得太过憋屈。”
安梣顿住不语。
衣衫褴褛的老人家靠着墙角,望着有些茫然远去的安梣,饱含风霜深邃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光,摇摇头,拿过一旁的草席盖上身子。
任府中小团子畏畏缩缩地躲在三夫人身后,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大咧咧的出现在任府并且毫无形象的开始蹭吃蹭喝。
安梣捏着一块酥糕就往嘴里扔,一口干吧卡在喉间,噎住闷咳几声,“咳咳——”
小团子立即哒哒哒迈着小短腿上前,吃力地端着一杯茶水递给安梣。
安梣抬起咳得焖红的脸,忙接过茶水,一口凉水下肚顺畅不少,看了眼小团子,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发,“真懂事!三夫人还真是教导有方。”
三夫人忙笑着摆手,“姑娘说笑了,不过耽误了姑娘的时间,让姑娘等候那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了。”
“无妨无妨。”安梣端着杯盏微笑,实则内心拿着小锤锤可劲儿捶天捶地。
许是听了那大爷的浑话,然后兴一起就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任府大门前,正巧碰见买了衣裳回归的三夫人,让原本一时脑抽的她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进了任府,于是就出现了以上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