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梣闭着眼侧卧在床塌上,有些烦躁的辗转反侧,屋外传来几声闷雷轰响,心下更是一片躁动,长叹一口气,睁开眼眸。
半撑起身子翻身至另一侧,面前倏地出现一张熟悉的玉颜,一个惊吓险些从软榻上滚落。
安梣微微一怔,看着伏在床沿处的林?,吞咽下喉中的唾沫,小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望着她一脸惊诧的小脸,显然是被吓着了,林?心下升起歉意,咬了咬下唇,嗫嚅道:“姐姐,为什么不同我一起了,分明之前你一直同我一起的。”
安梣听后,无奈扶额,好家伙这是被伺候上瘾了?
一声叹息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轻声安抚:“这不是之前因为你生病,所以姐姐才照顾你的,现在你的病好了,姐姐当然不能再同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
安梣看着他满脸的疑惑不解,四目相接,迎着那双水蒙蒙的黑瞳,安梣定定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圆溜溜的黑眼珠转了转,脑海中灵光一闪,再次对上那双黑眸,振振有词道:“于礼不合,你是男子而我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的!”
说完此话,安梣心下不由鄙夷了自己一下,谁曾料想她李安梣这种不(厚)拘(颜)小(无)节(耻)之人会说出这么正气的话来……
蓦地想起一句俗话此一时彼一时,一物降一物啊!
显而易见,面前这单纯的瓜娃子就是来克她的。
“可按照姐姐的说法,姐姐照顾我也是有违常理的呀!”瓜娃子单纯的反驳道。
安梣:“……”这孩子怎么还杠上了,等等……这场景怎么有点熟悉?
这不是她之前和相爷的说辞吗?!
安梣哭笑不得,感情这孩子是将她之前给相爷添的堵都还回来吗?
忽得屋外头闪过一片亮光,风声大作,将半掩着窗吹开,珠帘被吹动碰撞发出声响来,烛光恍然,印衬在墙壁上成双的影子微微晃动。
安梣也懒得再同这孩子争辩,掀开薄被起身想要将那吹开的窗关上,可是下一秒……
闷声作响的轰雷仿若冲破云层劈天而下,带着一阵凉风侵入,珠帘乍响。
“轰隆——”
安梣眼瞧着从窗棂吹来的猛风将一盏盏烛灯吹灭,眼瞧着屋外又是一道光徒然亮起,忽得觉着腰间被什么东西缠着,眉头皱起。
安梣伸手就向腰间探去,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行了,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了。
“我怕——”怀中传来一声奶声。
安梣当即满头黑线,但一想到这孩子脑子有问题,又耐着性子哄劝道:“乖,不……”
“轰隆——”声音瞬间被雷声淹没。
安梣依靠着床榻,感慨万分的叹息一声,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想当初她怎么百般刁难相爷,他家兄弟很争气的都给刁难回来。
不知过了几时,雷声渐渐小去,随之而后的是瓢泼大雨,本就是深夜,一番折腾后带着些疲倦冲淡了杂乱的思绪,安梣脑子里一片昏昏沉沉。
意识渐渐模糊,靠着软枕半睡半醒,察觉到腰间的那股力道渐渐撤去,想着那毛孩子也应该不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