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栖看着小人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下,少有的正经之色,而后推开一扇窗一脚踩上,临走前不忘吩咐:“银两你且准备着,过些时日我就来取。”
话毕,单手撑着窗台毫不留恋地一跃而下,整个身影潇洒无比的跳出窗外。
小黑不曾想过这人会直接跳窗而出,瞧着那人好似飞鸟一般在窗口一闪而落,微微一惊,来到窗边往下一探,空空如也的砖地。
席慕栖倒是一眼看透般,淡定地端坐着,指尖摩挲着两张皱巴的纸约。
小黑后知后觉地关上窗,默默道:“她为何不从正门走?”
跳窗而出的安梣,一时爽快是未曾落地保住了颜面,但是却被偌大的树枝勾住,整个人直接挂在枝头,此刻兀地反省,她为何不从正门走!
席慕栖轻笑出声,脑中回想起山头那位摇头不解的诉苦:这丫头脑子仿若同别人不同……
“确实不大相同……”席慕栖喃喃自语。
只是大抵不愿将锋芒显露而出又不愿太过平庸,才因此同世人和而不同,她本就不是温室中的猫儿,而是自愿关守在笼中的猛兽,猛兽虽有利爪却安逸惯了,当风波而起总会撕破那层乖巧的面具。
可惜看人的眼光不大行,不过干他何事,他不过也只算是个帮衬的过客……
摇头轻叹,命小黑关上窗,指间突然停住,眉心一动,唇角微微上扬,“来客人了啊。”
抬眸,便瞧见一张俊颜上冰封千里,杀气腾腾,当真是气恼了呀……
相府,敬一、子成纷纷驻守相府门前,将不知从何而来的群臣打发走,看着众臣离散而去,才歇了一口气,当二人带着疲倦还未走到云轩阁迎面而来的管家满脸惊恐。
管家哭丧着一张脸,手指颤着指向后院墙角,“有……有老鼠,好大一只!”
老鼠?
敬一、子成二人两两对视,并没有得到答案,安抚了管家,匆匆来到后院,果然瞧见一堆枯草杂枝中一个不明物体在其中翻拱。
敬一手握腰间剑柄,小心迈着步伐上前,倏地那正在钻洞的老鼠抬头,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李姑娘!”敬一惊声呼道。
老鼠本鼠露出白蹭蹭的牙,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好久不见啊~”
杵在原地的子成听闻敬一所言,疾步上前,将小人身旁的枯枝败叶刨开,将小人小心翼翼地拉出洞口。
安梣一脸茫然的看着如此殷勤的子成,手忙脚乱的将她发上沾上的枝叶摘去后,眼瞧着他就要将她身上的余尘扫去,几步后退,伸出爪子及时制止:“不、用了!”
而后瞧见子成僵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颤抖,眼眶微红,安梣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虽说我们是许久不见,你也不用如此的感动吧?”
子成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安梣,而后认真地躬身行礼,一言不发。
安梣一只爪子挠挠头,心下飞快的思索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不会是在愧疚没有救我?”
安梣看着面前这人身子一顿不语,笑眯眯呲着牙继续道:“无妨,你理应护着你家主子,而我确实只是个不足为重的人,你不必感到愧疚。不过嘛,这也说明我福大命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