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和颁奖礼设在27层的宴会厅,电梯门开,就有侍者上前相迎,引领我们来到Pavilion,按照宾客姓名安排的宴会桌边落座。
距离仪式开始大约还有半个小时,这个时候,是大部分人扩展交际圈的好时机,所以,身边总会看见三三两两互递名片或者早已相识的人们,聚在一起或高声或低语的交谈着。
谈笑风生,气氛热络。
刚坐下没多一会儿,就有同行过来打招呼,虽说与同行交流是件令人愉快的事,甚至因此而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建筑设计师,要到了他本人的电话和社交账号,但要挨个回应过去,特别是,以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应有的姿态回应过去,一圈下来也是煞费脑力和口舌。
脸盲是一种病,这种病在面对这样的场合时,更是病入膏肓!
好不容易完成第一轮堪称史诗级的社交基础工作后,我终于两腿发虚爬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左手边坐着外婆和师母,对面则是外公和老头,而我右手边的位子,是留给阿牧的。
师母刚才正和外婆相谈甚欢,两人正商量着暑期去轻井泽度假的事宜,说到劲头上,皆是一副眸色熠熠心驰神往的样子,显然已开始喜悦期盼即将到来的假期。
“兔崽子。”
“???”
老头冲我一个劲使眼色。
我放下手边的蜜饯,乖巧的坐到他身旁的位子,两眼巴巴望着静等下一步指示。
“去隔壁休息室,把箭丘带出来。”
隔壁?抬眼望,毫无方向和头绪。
“笨!”他接着补充:“出门右转,找不到就问服务生。”
“阿牧跟他爸在一处,我冒冒失失跑去找他,合适吗?”
“你要是不去找他,才不合适。”
“为啥?”
“箭丘跟他爸一个脾气,爷俩这些日子又为了念书的事起了不少争执,我担心.......”
“您担心他两能在这节骨眼上掐架?放心吧,就您外孙那身板,他吃不了亏!而且,就算真打起来,我一姑娘家家,我能拉的住谁?嘶~~~~~~您是他岳丈,您怎么不去啊?”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去去去!我去!........那我去了,还回来不?”
老头眼一棱,意思写得明明白白“敢不回来,打断你的狗腿。”
行!我去去就回!
出门右转,走没二三十米,打眼望去,一个穿着裁剪精良黑色三件套西服的男人站在走廊尽头。
“你好,那个.......”
我正组织语言,他看着我笑得温和体贴似乎还有些如释重负的解脱:“您是来找大少爷的吧?”
乖巧的点头,随即侧身毫不犹豫的为我开了门。
“佐仓小姐。”
“??”
“一会儿......拜托您了。”
他冲我鞠躬,言语和态度皆是庄重而严肃的样子。